康斯坦丁倒吸了一口凉气,尽管他对心理学没什么研究,他也知道,这种精神创伤会给人带来多大的伤害,但他还是问:“……然后呢?”
“我陷入了彻底的疯狂,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。”安琪拉不断抽泣着说:“我已经不记得到底是怎么回事了,但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,我又见到了席勒。”
“他用一种非常无奈的眼神看着我,然后……”安琪拉露出了一个不自然的表情,说:”我不是故意的,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……我又哭了。”
康斯坦丁已经能够想象席勒当时的表情了,他叹了口气,看向安琪拉,问:“然后呢,他又治好你了吗?”
安琪拉点了点头,说:“但是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,反正他又放了一段舒缓的音乐,我又睡着了,醒来之后,那些可怕的记忆变得很朦胧,似乎已经离我远去了。”
“这一次,我们谈了很多,我了解到,他也在追查连环杀人案,他告诉我,梦魇的离去只是暂时的,如果不能够达到精神的自洽,那么疯狂迟早要回来。”
安琪拉吸了一下鼻子,抹了抹眼泪,那种坚强的神情再一次爬到她的脸上,她说:“他告诉我,想要彻底摆脱这种梦魇,我就必须毫不畏惧的面对它。”
“于是,我努力的争取外勤任务的机会,在每一次外勤任务当中都表现出色,比任何人都优秀,终于我重回大都会警局,然后参与第一次重案,完成了关键侦破。”
“我不惧于任何连环杀人案,不管凶手再残忍、再凶恶,我都会竭尽全力将他们绳之以法,就这样,我努力的摆脱了过去的心魔,也成为了人们口中最知名的女警探。”
康斯坦丁拍了拍安琪拉的肩膀,这一次,他是由衷的赞叹这位女警官了,受过无数精神折磨的他知道,要从这种状态当中摆脱出来,到底有多难。
当人的精神被拉入到一个低谷的时候,并不是简单的一句“想开点”就能解决的,这就相当于要一个已经从悬崖上坠落下去的人左脚踩右脚上天,让一个已经溺水的人努力踩水浮起来一样,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。
虽然外部环境的改变有助于精神创伤的痊愈,但最终,还是要靠自己坚强的意志力挺过来,很显然,这位女警探的内心远比大多数人都强大。
安琪拉站了起来,转头看向急救室依然亮着的灯,她说:“他曾经救了我几次,就算现在我不是医生,救不了危重病人,但我总可以去弄明白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不论如何,这和那个神秘组织肯定吐不开关系。”康斯坦丁把烟熄灭,随手把烟头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,安琪拉再次把子弹换好,她拿着手枪,一边往外走,一边说:“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。”
康斯坦丁站在原地停顿了一下,也回头看向急救室亮着的灯,然后转身往外走。
他一边往外走,一边还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说:“……第一只恶魔是我召唤过来泡妞的,可那只地狱深处的猎犬,和后来那个大家伙,是来干嘛的?他们怎么会正好出现在那里?”
忽然,他的神情又变得有些冷漠,他从怀里把圣经掏了出来,然后撕下了一张书页,捏在手里,说:“算了,还是先把那帮碍事的家伙解决了,猫头鹰?哼……”
当他们都走后,空寂的走廊之余亮起的急救灯,而越过急救室的大门,戴着呼吸机、面色苍白的席勒正躺在病床上,他的周围,穿着手术服的医生在不断忙碌。
旁边的监控设备发出稳定的“滴滴”声,忽然,响声开始变得急促起来,主刀医生立刻说:“状况正在恶化,快!”
周围的医生们一顿忙乱,响声终于再次平稳下来,然后没过几秒,响声又开始变得急促起来,医生又开始疯狂忙碌,再稳定之后,又开始恶化。
就这样,恶化、抢救、稳定、恶化、抢救、稳定……直到医生已经累脱力了三波,席勒还是没有脱离危险。
而此时,席勒的思维殿堂当中,穿着黑色西装的席勒,站在思维殿堂底部的正中央,抬着头大喊:
“死亡!死亡!你在吗?死亡!我有些问题想问你,能出来见我一下吗?!”
“……怎么没来?灰雾,能再死的透一点吗?”
很快,灰雾委屈的声音从楼上传来,他说:“我尽力了,可医生的医术太高超了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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