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注意到,落后半步的人那攥着裙角的手已经变形。
等回到正房,孙妈妈带着红雨一块儿进去禀报,随后红雨自觉退下。
大夫人看了她一眼,朝孙妈妈道:“那处地方真就毫无所获?”
“回夫人,奴婢亲自搜查,确实没有任何可疑之物,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暗室什么的。”
“那不可能,碧落院是我亲自挑的。”
大夫人皱着眉头,想到又是白忙活一场,不由地有些烦躁。
“那个女人究竟将东西藏哪儿了,难不成并不在她身上?”
说着,她又立马推翻了这个可能,“不,最后一个见他的只有她,东西一定在她身上。”
孙妈妈也在思索着,不过并无头绪,只得摇摇头。
想起来另一件事,她脸色沉了沉,“夫人,这两个孩子奴婢怕养虎为患,您难道真的要任由他们长下去?”
“嗯?怎么说?”
孙妈妈将他们对自己不敬的话说了遍,随后又将红雨的话也复述了下,听到这里,大夫人笑了笑。
“她说的也没错,若是那两个孩子知道了,必然不会放过她。”说着,她弯起红唇,愉悦道:“这样岂不是更好?既然得不到那东西的下落,就让他们互相掣肘,若东西真在那两个孩子身上,就总有露出破绽的时候。”
孙妈妈抿紧了嘴,她还是觉着太过冒险,且她们都看错了,说不定最难缠的不是那个小子而是江善善那丫头。
不过看着自家夫人大抵是不会听劝的,从前还好,可自打大爷和三夫人的事儿出来后,夫人的性情也变了不少。
且两人到现在还怄着气,互不相见,不得不令人担忧。
等说完了秦妈妈的事儿后,孙妈妈也就不再顾虑,只等这两日雨停了好安排。
……
寒夜冷寂。
两道身影趁着夜色利索地避开巡夜的点儿,来到后罩房这片地方。
这儿住的都是不得脸的下人,疯癫的秦妈妈便被关在此处,因着神志不清,还专门有人看守。
只是这样的雨夜,众人下午又才被折腾完,夜里不免就偷懒了些,将人一锁便不再过问,任她闹腾去
两道身影徘徊一阵,便跟着声音锁定了最里头的一间屋子。
其中一人很轻易地就打开了门上的锁,两人一起钻了进去。
屋里头昏暗得只能模糊地看到人,待走近了,才将拱在被窝里的人看清。
“许久不见了,秦妈妈,不,其实下午才见过。”
穿着暗色衣裳,浑身湿淋淋的人扯下面巾。
她身边的人也随之露出了真容。
正是江善善姐弟。
只是秦妈妈好似并不认得他们,冷哼一声,“你们又想来勾我的魂儿,想都别想,我定要活它个百八十年,熬死你们。”
江善善嘴角微抽,嗤笑了声,“真不知道你是真疯还是假疯呢?”
“阿姐,不必跟她废话,这种老虔婆活着就是个麻烦,还是死了省事儿。”
说着,他四处转了转,包裹着绸布的鞋子并未在原就凌乱的地上留下多少泥印。
他找了几条腰带系在一起,绑的极为结实。
再看江善善,正俯身盯着秦妈妈。
“你不是一直说是我杀了你那老姐姐么!”
秦妈妈愣了愣,迟钝地看向她。
只听江善善低声轻笑。
“其实你说的一点都没错,不过未免她孤单,我今儿个就送你去见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