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曼春见状便暗道了一声“不好”,随即连忙看向了一旁的明楼。
明楼则先是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,然后才走了过去,笑着对金志坚说道:“金先生,我是应该恭喜你呢?还是应该感谢你呢?”
不得不说,明楼这一番话可谓是在婉转中带着直接,虽然语气十分地客气,但却直接给他摆了两个选择出来,潜台词则是在问:你小子到底是想独吞这份功劳呢?还是愿意分一杯羹出来?
那金志坚也不傻,自然听得出明楼的弦外之音,于是也笑着回道:“不敢,敝人官微权轻,怎敢让明长官恭喜我呢?自然应该是我恭喜您了。”
明楼听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,然后才随口问道:“怎么样,收获大吗?”
“成功缴获了两部电台以及一柜子他们没来得及带走的绝密文件,只可惜没抓到活的。”
“就晚了一步,我也是刚刚才知道,之前吴淞口的那条货船,就是阿强秘密炸毁的,而那条船虽然表面上只是一条商船,但实际上却是军统的走私船,可想而知,戴笠在得知此事后会有多么的愤怒,为此还撤了上海军统站站长的职,或许那个站长正是因此怀恨在心,所以阿强才遭到了军统报复性的绑架。好在我们反应及时,要不阿强那条小命可就彻底交待了。”
“人没事就好。”金志坚听了先是恍然地点头说道。
“是啊,人没事就好!”明楼很是赞同地重复了一遍,随即便招呼两拨人兵合一处,开始了善后工作……
这一忙,就忙了整整一夜。
而就在熬了一夜的汪曼春满脸疲惫地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,朱徽茵便敲门走了进来,“报告!”
尽管精神已经十分疲惫,但汪曼春却还是强打精神问道:“是你啊!有什么事吗?”
“报告汪处长,昨天夜里,侦听组捕捉到了一组神秘‘电波’,并成功将其破译了出来。”朱徽茵小心翼翼地汇报道。
“哦?这倒是个不错的进展。”汪曼春听了不由得眼睛一亮,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,“具体的内容呢?”
“第三战区密码本已经上路,沿线各站负责保卫,务令安全抵达,切勿有失。”
朱徽茵一边说,一边将手里那份已经译好的电文递了过去。
不想汪曼春却只是扫了一眼,便皱着眉头问道:“第三战区的密码本,到了该更换的时候了吗?”
“按照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来看,如无意外的话,的确应该快到更换的时候了。”朱徽茵如实回道。
听到这,汪曼春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,“很好!这应该是你调到侦听组以来,截获并破译的最有价值的电文了!”
“谢谢处长,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呢?”
此话一出,汪曼春立刻警觉地看了她一眼,一字一顿地问道:“这种事情,是你一个侦听组长应该操心的么?”
“处长息怒,属下只是……”
“好了,用不着跟我解释这么多,记住,做好你自己的本分,不该知道的别问,这样才能避免步你的那些前辈的后尘,明白吗?”
“是,属下明白。”
“给我出去!”
然而就在那朱徽茵哭丧着脸准备悻悻地离开的时候,却又被汪曼春给叫住了。
“等等,你去把第一行动大队的林队长给我叫过来。”
“是,属下这就去叫。”说完朱徽茵这才如蒙大赦一般地退了出去。
时间不大,脑袋上缠了一圈绷带的林之江便敲门走了进来。
“汪处长,您找我啊?”
“林……林大队,你这是怎么了?怎么还挂了彩了?”
“嗨!别提了!”不说还好,一说起头上的伤林之江就忍不住骂道,“昨天明长官不是让我去追那几个开车逃跑的抗日分子吗?也不知道他们的车怎么就那么快,我们一直从南郊追到了徐家汇也没追上,后来我越追就越觉得不对劲,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,就连人带车掉进他们事先挖好的陷阱里了,好在这个陷阱他们挖得比较匆忙,弟兄们这才捡回一条命来,后来我才明白过来,合着他们实际上是两台车,利用夜色的伪装轮流带着我们绕圈子拖延时间呢!”
“好了,林大队,你也别那么暴躁了,借用一句明长官的话,人没事就好。”说着汪曼春便将手里的那份电文递了过去,“来,看看这个。”
“这是……第三战区密码本?真的假的,第三战区密码本到了更换的时候了吗?”
“你怀疑这是重庆那边放的烟雾弹?”林之江点头,汪曼春则继续说道,“坦白讲,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,但是就目前的形势来看,我们必须宁可信其有,因为只有立功,才能让我们继续在这里站稳脚跟,你说呢?”
“说的没错,汪处长,您就下命令吧!我林之江自当唯您马首是瞻。”
不想汪曼春听了却立即纠正道:“不是为了我,而是为了明长官,他才是我们真正的大靠山,明白吗?”
“是!”
“很好,通知你的人,从即日起,在各个交通要道,车站,码头,严查一切入沪人员,要是抓到可疑分子,不要声张,直接带到我这来,交给我审讯。”
“是!”林之江下意识地应了一声,但很快便又有些担心地请示道,“那这次行动,要不要报告给特高课?”
不想汪曼春听了却似笑非笑地说道:“你还不知道吧?南造课长今天一早已经作为特高课的代表启程去南京,参加新政府的还都大典了,而明长官也作为76号的代表与之同行,再说这种事情,抓到了人才是功劳,抓不到人那就是罪过,你说还报不报?”
xiaoshuting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