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场上空旌旗招展,数不清的兵丁列阵而立,盔甲刀枪在阳光下反射着金属的光泽。
精锐的夷丁突骑在校场上列阵,高大雄健的战马,和马背上雄壮的骑士互相承托,显得更加威武不凡。
校场两侧,战鼓一字排开,健壮的士兵赤裸着上半身,露出精壮的肌肉,随时准备挥舞鼓槌。
他们头顶包着红巾,红色的头巾和他们身上被太阳晒的黑红的肤色,看着竟然有那么几分相似。
范斌刚刚进入校场,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一座高台上,身旁有无数金甲卫士拱卫的吴三桂。
只是,令范斌动容的是,吴三桂身上的甲胃竟然是龙纹的!
蛟龙和龙虽然只有一字之差,纹绣在衣服上,乍一看差别也不太大。
但是,范斌座位礼部的员外郎,本职工作就是处理礼仪,礼制上的一些事情。
对礼仪礼制之类的东西,是最敏感的!
在看到吴三桂身上的甲胃的第一眼,他便察觉到了不对。
刚开始,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,定睛一看才确信,自己没看错。
再仔细一看吴三桂身后的倚仗,只是大致的扫了一眼,他便发现了大几十处逾制的地方。
见吴三桂的目光看了过来,范斌快走几步,小跑到了高台下,刚准备开口提醒吴三桂逾制了。
就见吴三桂眼睛一瞪,大喝一声道。
“来人啊,替本王将此鳌拜逆党拿下!”
吴三桂虽然老了,可他的嗓音依旧洪亮。
这忽的发出一声爆吼,似乎是雄狮在咆孝。
范斌脸上惊诧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出现,就被几名甲士给按倒在了地上。
然后当众剥掉身上的官服,只穿着一身白色里衣,被拖到了高台上,押到吴三桂面前跪下。
范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心中一阵惊惧的同时,脸色不断的变化。
“逾制了,逾制了!”
“王爷!”
“王爷您一定要三思啊!”
范斌明面上是在说逾制,但这只是他为了不和吴三桂撕破脸,而较为委婉的说法。
吴三桂闻言,却是冷哼一声说道。
“鳌拜狗贼仗着扶立从龙之功,仗着先帝信重的顾命之任,同布木布泰这个不守妇道的荡妇相互勾结,秽乱后宫,把持朝政,乃至于我大清上下言路闭塞,群情汹涌,百姓离散,民不聊生……”
“乃有明贼乱于广东,耿贼叛于福建,南国半壁沦陷之祸事!”
“本王爱新觉罗·三桂,荣获皇上亲赐国姓,赏宗室玉碟,全族抬入满军旗,以及*****的重赏,可谓是山河一肩挑。”
“如何能再坐视鳌拜恶贼,和布木布泰荡妇继续祸乱我大清江山!”
“今日,本王便奉天命,举大兵,北伐京师,清君侧,斩鳌拜,正本清源,救我大清江山社稷,护我陛下周全安康!”
“如今,便要拿你这鳌拜恶贼的党羽,开刀祭旗!”
吴三桂觉得既然自己被大清赐了国姓,那这就是一个他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的政治资本。
他吴三桂……不对,现在是爱新觉罗·三桂了,如今也是大清宗室了!
他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起兵北伐,是能说的过去的!
等大军北伐打进京城,斩杀鳌拜恶贼,囚禁布木布泰荡妇之后。
我大清的麻脸圣祖一个不小心英年早逝,也很正常对吧?
我大清宗室,除去他爱新觉罗·三桂之后,全部都死在战火中了,也很正常对吧?
到时候,他爱新觉罗·三桂这个大清宗室里的独苗苗,继承大清的天下,登基称帝,也很正常对吧?
……
换季感冒了,好难受!
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