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！轰轰！
近距离开火之下，炮弹横飞，在八旗兵人挤人的大阵中，犁出一片片的空白区域。
残肢断臂泼洒，鲜血横飞！
在明军野战火炮轰出的实心炮弹面前，八旗兵那密集的防御阵列，和活靶子也没区别。
一枚实心炮弹从炮膛轰出，甚至能连连贯穿十数人的身体才会动能耗尽，沾满鲜血，滴溜溜的在地上旋转。
八旗兵的甲衣在实心炮弹面前，和纸糊的没区别！
但能给八旗兵造成更大杀伤的，却是明军的霰弹。
密匝匝的霰弹形成一片弹幕，所过之处，将一名名八旗兵打成筛子。
鲜血飞射！
霰弹每一次开火，都能在清军严整的阵列上，轰出一个肉眼可见的豁口。
动辄就是十几二十人的伤亡！
明军的重甲步兵并不着急发起进攻！
而是静静的站在原地，等着火枪火炮杀敌。
因为，面对八旗兵严整的防御阵列，明军的重步其实占不到太大的优势。
在战场上，想要杀死一名重步兵，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！
与其现在上前厮杀，不如等待火炮将敌人的阵列轰散，他们再上前收割。
明军的士兵不怕死，该拼命的时候，军令所下，谁也不会后退半步。
可他们不是憨批，也是知道在没必要拼命的时候，要尽可能的减少己方伤亡！
明军的线膛枪手集中射击，瞄准清军八旗兵中的军官打。
每一次线膛枪手整齐开火，必有清军军官殒命。
清军以往作战，喜欢在战场第一线集中弓手，用重箭集中射杀敌军大将。
只要将领一死，剩下的兵马自然不战而溃！
萨尔浒之战中战死的杜松，清军入川之战中的张献忠，都是死在清军弓手的集中射击之下。
如今，明军也学起了这一招！
用线膛枪手集中攒射，专门盯着清军的将领打。
……
朱宏煜身上披挂着甲胄，不停的在大帐中踱步。
帐中灯火明亮，烛光映照在他的脸上，露出十分明显的焦急之色。
朱宏煜不时的将目光看向营门的方向，期待着战场上传回来的捷报！
现在时间早已过了夜半子时，可战场上的枪炮声，喊杀声还在继续。
尚可喜所部还在顽抗！
虽然他知道明军此战占据了绝对的优势，胜利只是迟早的事情，可一刻接不到捷报，他的心就落不到肚子里。
焦急是不可避免的！
但是，虽然焦急，朱宏煜最多也就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茶。
不断的在内心中警告自己，千万别他娘的瞎指挥，给前线将领添乱。
唐玄宗，崇祯帝，蒋校长……这些喜欢瞎指挥的先辈的例子在哪里摆着呢。
朱宏煜可不想学他们！
并且，他还在克制着自己亲自上前线，鼓舞大军士气的欲望。
刚起事的那段时间，朱宏煜为了大军士气，每战必奋勇争先，冲杀在前。
即使是面对西班牙人的火枪火炮，他也是不露惧色！
因为那时候他没得选！
身先士卒，是他所能用的最廉价也是最好用的，鼓舞士气的手段。
甚至可以说，除此之外，他也没有别的手段了！
但是今时不同往日，现在的朱宏煜贵为大明监国拥兵数万，治下子民数百万。
已经有了相当的基业，不适合再去战场上亲身冒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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