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哈哈大笑。
徐生洲也笑:“那我们是爱好相同!我也是每天要跑几公里,咱们搞科研就是得劳逸结合。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,听历史学院那帮人说,健康长寿和科研成果同样重要,因为你熬死了同辈人,你就是大佬!你就有话语权!而且你本身就是历史。现在看来,所言甚是啊!”
李特一边活动手臂一边说道:“我们要为祖国奋斗五十年!”
徐生洲有些感慨:“五十年?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,不知道那时候学校还在不在?在的话,活得还好不好?就像这坚智图书馆、这学术报告厅——”
“那是什么?!”
他还没说完,就有眼尖的人看到学术报告厅附近好几团高耸的、蓊蓊郁郁的树冠。毕竟那些银杏树都有四五十米高,折算一下相当于十几层楼,远远就能看见它们巍峨的身影。
李特等人也看到了那些古树:“咦?那是什么树?怎么那么高?”
“好像以前没看到过啊!”
“或许是没留意吧!”
“过去看看?”
“同去、同去!”
学生物的人对动植物都有些天生的爱好,此刻有人提议,顿时一呼百应。那个地方有些偏远,不然也不会荒在那里。众人走到近前的时候,都被惊呆了:“哇!好高大啊!树龄至少有几百年!”
徐生洲心道:你胆子不妨再大一点!
这时有风吹过,一片树叶飘落在杜克斌的面前,他伸手捡了起来,然后就僵在那里。李特看他发呆的表情,调侃道:“老杜,这是勾起了你的往事么?”
杜克斌深吸一口气,声音还是有些发颤:“这树,不对!”
“怎么不对?”
众人都被他镇住了。地上还有很多飘落的树叶,大家纷纷弯腰捡起来仔细端详。有人猜测道:“看上去是有点奇怪,像银杏又不像银杏,是什么新物种吗?”
对于生物系专业的大学生来说,植物学是专业核心课程,有些大学还会开植物分类学的选修课。植物分类学听起来挺有意思的,能认识不同种类的植物,前人都不认识的还能自己给它取个名,从此《植物志》留名。但学起来非常枯燥,要记无数东西。考试的时候倒是非常新颖有趣,就是老师从校园里找个一二十种植物,学生一个个进来,拿出几样,让你辨认科、属、种。当然,等搞野外实习的时候,就是学生考老师了,经常会有人折几根野草、揪几片树叶问老师,这是什么物种?——为了避免尴尬,老师一般走在前头,遇到不认识的直接踩死,或者干脆避开。
陈康彦把树叶翻来覆去看了几遍,又看了看树干,也说道:“这树,确实不对劲!”
徐生洲一愣:“这不是银杏么?”
杜克斌再次深吸一口气:“我本科的时候,对植物分类学很感兴趣,看了一点书,包括古植物分类学。如果我没认错的话,这树应该叫‘裂银杏’。虽然和银杏都是银杏科物种,但一个属于银杏属,一个属于裂银杏属,两者同科不同属,差别就像猫和老虎一样。从英语上两者更好区分一点,银杏英语是ginkgo,裂银杏是baiera。”
平时连海棠和樱花都傻傻分不清的徐生洲只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:“银杏?裂银杏?感情它们就是文学系和天文学系的差别啊?”
杜克斌还没来得及回答,马上就有人质疑道:“不对啊!众所周知,银杏不仅是孑遗植物,而且是非常有名的单纲、单目、单科、单属、单种植物,是五代单传,其他兄弟姐妹、远亲近邻全都死在了第四纪冰川之中,怎么可能还有什么‘裂银杏’?这要是发现了银杏纲的新物种,还不得发cns?”
杜克斌又捡起一片树叶:“所以我说这树不对!”
又有人提出来:“会不会是银杏的自然变种或栽培变种?就像狗,不同的变种之间差异还是挺大的,比如松狮和吉娃娃。银杏树在我国有悠久的栽培历史,在此期间,肯定选育出很多不同的品种,不同变种之间可能就会有这种差异。”
陈康彦却摇了摇头:“你说的不对!我国选育银杏,是从食用其果仁的角度来选育的,对枝叶不会太在意,所以我们常见的银杏叶都差不多。但这几棵树的叶片却形状一致,且与常见的银杏叶明显不同,又树龄都在数百、上千年以上,很有可能真的是裂银杏!你们想想,在发现水杉之前,人们只在化石中见过它,谁会想到它们会幸存下来呢?但它们就是那么幸运。”
李特举起手里的树叶:“难道是老天要让我们发cns?!”
------题外话------
更新一大章,求票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