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这话,众人纷纷附和:“是啊,你不心虚的话,为什么不敢做?”
谢严氏脸色煞白,心里更是慌乱的很。
看到她这副不安的模样,别说是其他人了,就连谢铁牛都变了脸色。
“那野种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?”他一把拽住谢严氏的衣袖,厉声质问道。
西梁民风开放是真,但对私生子并不包容。
尤其是春风镇,不管哪家出了私生子,轻则逐出村子,重则沉潭。
“不……不是真的,你千万别听那野种胡说!”谢严氏白着脸,磕磕巴巴地说,“你是你爹的亲生儿子,绝对不会有错的!”
“是吗?”陈大娘仿佛想起了些什么,冷笑道,“如果没记错,你进门七个月就生了铁牛吧。”
听了这话,众人这才想起往事。
“对了,当初谢严氏对外称是早产,当时我去看时还觉得奇怪,哪有早产儿生下来就七斤重呢。”
“是啊,早产儿哪有像谢铁牛小时候那么强壮的呢。”
众人你一言,我一语,愣是把谢严氏的肺都快给气炸了。
沈长歌见状,这才冷笑着向杨松年看去:“杨大叔,你还准备继续护着他们吗?”
杨松年闻言,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。
“来人,立刻将九爷接回上水村!”他咬着牙,一字一顿地说。
一听这话,谢严氏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。
她双膝一软,直接瘫倒在地。
怎知听到风声,九爷早就脚底抹油,一溜烟的跑掉了。
此时也不需要什么滴血认亲了,更不需要从县城请什么名医,答案早已呼之欲出。
王氏大怒,向谢铁牛提出和离。
大龙二虎更是火冒三丈,堂堂长房嫡孙竟变成了野种,这让他们一时间无法接受。
兄弟二人将谢严氏痛殴一顿,抢了她所有钱财后便离家出走。
见妻离子散,谢铁牛不禁心灰意冷。
他离开春风镇,也不知去何方流浪了。
一时间,人丁兴旺的谢家只剩下谢严氏孤零零一人。
她去投奔娘家兄弟,却被弟媳给逐出门外。
无奈之下,她只能回到上水村,至少那里还有三间破茅草屋可以遮风挡雨。
刚进村,臭鞋烂菜叶便如暴雨般从天而降,差点没将她给直接淹没。
谢严氏伏在地上,苦涩的泪水在满是褶皱的脸庞上恣意横流。
突然,一双大脚映入她的眼帘。
她缓缓抬起头,金色的阳光下,只见谢逸辰高高地站在那里。
“你早就知道那事了?”谢严氏咬破嘴唇,咬牙切齿地问。
谢逸辰微微点头,阴冷的声音里夹杂着薄薄的冰花:“看在你是我亲奶奶的情份上,不过你之前做的多过分,这件事我都没有提。”
“爹生前和我说过,其实你心里很苦的。”
“可是千不该万不该,你不该心生杀意。”
“孙老太太和老刘头和你无冤无仇,就因为他们和长歌走的近了一些,你就要置他们于死地》”
“在你要害他们的时候,可曾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呢?”
谢严氏能说,她后悔了吗?
如果当初不和九爷鬼混,老老实实的和谢老大过日子,或许现在的她早已儿孙满堂了。
可现在,她孤家寡人一个,竟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了。
看到她眼底的悔意,谢逸辰将一包碎银子递了过去:“走吧。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,安安稳稳过完剩下的日子吧。”
看着那包碎银子,谢严氏冷冷地问:“你这是在可怜我?”
谢逸辰微微摇头:“你不仁,我却不能不义。”
“当初你忍心逼死我,可我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。”
“不管怎么说,我的身体里都流淌着一部分你的血液。”
“当然,我只能做这么多。如果你非得让我给你养老送终,很抱歉,我办不到。”
谢严氏接过银子,冷笑着问:“给我钱,你不怕沈大祸害知道?”
听到“沈大祸害”几个字,谢逸辰不由的微微皱眉。
他不悦地说:“娘子可比你善良多了。”
不管是横行乡里的沈大祸害,还是如今造福一方的沈长歌,她的双手始终是干净的。
而这一点,是恶毒的谢家人所不能比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