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逸辰微微一笑,眼底涌动着异样的光泽:“猪舍的事办的差不多了,我是过来送账本给娘子看的。”
“所有花销,我都记在上面了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从怀里掏出个账本。
沈长歌刚接过,只觉得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扑鼻而来。
这男人好香,竟连账本上都染上了香味。
再看看自己,脂粉不涂,首饰也不戴,糙的简直都不像个女人。
她苦笑几声,这才随手翻开账本。
雪白的纸张上,赫然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。
这账记的非常详细,就连买根钉子都登记在册。
“其实你看过了就行了。”她瞟了一眼,随手还给他,“你做事我还是放心的。”
见这小女人态度如此冷漠,谢逸辰有些无奈地笑了笑。
他知道,都是他的错。
去县城时,两人本来相处的还蛮融洽的。
是自己刻意的疏离,冷了这小女人的心。
“多谢娘子信任。”他接过账本,又递过一张名单,“对了,还有招工的事我得和你商量一下。”
“我粗略估计了一下,以猪舍的规模,至少得招五个人。”
“养猪这活又脏又累,所以我招了五个男人。除了喂猪之外,晚上他们还得轮流在猪舍值夜,每个月再给四天假期。”
“娘子,你看一下名单,这些人里面有没有不妥的。”
对于招工的事,沈长歌不大感兴趣。
她的要求很简单,只要能干、人品好就足够了。
沈长歌并没有接过,只了随便瞟了一眼。
刚看了一眼,她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:“大妞爹不做泥瓦匠,要在猪舍干?那他家的田怎么办啊?”
春风镇本就不大,哪有那么多盖房子的。
当泥瓦匠辛苦不说,而且赚的也不多,一年下来也剩不了多少。
一听猪舍要招工,大妞爹连想都没有想,便第一个报了名。
谢逸辰笑道:“我也问过他了。”
“他说家里的田离猪舍近,等干完猪舍的活再去田里。”
“如果没猜错,他应该是见大妞娘赚钱心急了。”
何止是他啊,村里许多男人都急了。
眼见着村里几个女人腰包渐鼓,他们又如何能不急?
尤其那几个女人的丈夫,他们在家地位日越来越低,就差天天跪搓衣板了。
如今终于有了翻身的机会,他们又怎么会轻易放弃?
沈长歌想了想,问:“那陈大娘和大妞娘没意见?”
“她们都非常支持呢。”谢逸辰微笑着说。
既然如此,沈长歌也没理由反对。
大妞爹能干,人又可靠,有他在猪舍她绝对可以放心。
见她不语,谢逸辰走到她身边,殷勤地说:“娘子,天气也冷了,我给你带了几件衣裳过来。”
“对了,这儿有没有用洗的衣服?一会儿我给你洗了。”
沈长歌吓了一跳,一脸惊讶的向他看去。
只见他眼底含笑,目光是说不出的柔和。
奇怪,这男人到底要做什么?
他不是不想理她吗,怎么又突然这么热情?
他脑袋被驴给踢了,还是被门给挤了?
见她一直盯着自己,谢逸辰温和地问:“娘子,你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沈长歌摇摇头,冷笑道,“我以为你是假冒的呢。”
谢逸辰听了,唇畔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。
他人精似的,又岂会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?
这段日子,他冷落了她。
如今突然示好,她自然会心生疑惑了。
“娘子,我向你道歉。”他笑了笑,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泽,“前段时间我心情不好,对娘子难免有不敬之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