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长歌狡黠一笑,眼睛亮晶晶的:“这事你就别管了,我自会处理,不过你和小宝暂时不能住这里了。”
这小女人到底要做什么?
谢逸辰不知道。
不过他还是很配合地搬出了稻香村,去九爷那边借住了。
九爷的屋子是村里出钱租的,只要杨松年同意,村里人都可以在这儿借住。
对谢家爷子的到来,九爷很是不满。
一来他不喜欢与人同住,二来因为上次谢逸辰不给他面子,拒绝给谢严氏养老,他心里早就有了疙瘩。
“阿辰啊,你怎么又洗衣服了?”九爷坐在屋檐下晒着太阳,阴着脸指责道,“虽说这皂荚不花钱,可也得有人摘啊!”
“还有你!”话音未落,他又没好气的冲小宝吼道,“你晚上再别点煤油灯,煤油不得花钱吗?”
小宝不像谢逸辰那么好脾气,他板着粉嫩的小脸,奶声奶气地说:“这些可都是里正送来的,又不是你的!”
对这个倚老卖老的家伙,他早就看不顺眼了。
能和谢严氏走到一起的,又会是什么好东西?
况且这些东西都是他们搬过来时杨松年买的,并没用九爷半文钱。
一听这话,九爷恼了。
他气的老脸煞白,劈头盖脸地骂道:“真是没教养的小杂种,竟敢这么对我说话!别忘了,没有我,就没有上水村!”
见他骂自己是杂种,小宝也生气了。
“你好像想多了呢。”他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,声音软软糯糯,“在没你之前,上水村就已经存在了上百年了呢。”
九爷一听,气的直接拿起拐棍,起身便追着小宝要打。
谢逸辰见状,立刻将小宝挡在身后,握住了那从天而降的拐棍。
自从回到春风镇后,许多事他都是能忍则忍。
可若想欺负小宝,那绝对不可以!
“你快给我让开!”九爷红着眼睛,厉声喝道,“今天若不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感恩戴德的小崽子,我也就没脸活了!”
谢逸辰沉着冷峻的脸庞,清冷的声音里不夹杂着一丝丝温度:“九爷,你不让小宝晚上点灯,那我问你,他的作业怎么办?”
“作业?”九爷撇撇嘴唇,一脸不屑地冷笑道,“一个种田人家的穷小子,还妄想读书考状元吗?”
“劝你们一句,别做那春秋大梦了!”
“说句不好听的,如今沈大祸害把你们扫地出门,你们还掏的起束脩吗?”
小宝刚想发作,却被谢逸辰拉到了西厢房。
窗外,九爷依旧在不干不净地骂着。
不得不说,他体力不错。
骂了大半天,依旧中气十足,实在不像有病的样子。
“别理他。”谢逸辰打了盆水,替小宝洗干净小脸,“他年纪大了,脾气不好,说话又口无遮拦。”
小宝气鼓鼓地说:“我都不明白了,他哪里来的底气天天指责我们呢?”
“不知道的,还以为这房子是他的呢。”
这房子虽是村里租的,可九爷在这儿住了几十年,早就把这儿当成了自己的地盘。
对所有来这儿暂住的人,他都没好脸色。
谢逸辰笑了笑,颇有意味地说:“九爷是有些不堪,可你忘了当初我是怎么说的吗?”
“不喜形于色,勿怒喝于颜。”
“成大事者,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让任何人猜到你内心的真实想法。”
当初在沈大祸害魔爪下生活时,小宝这一点做的还是非常好的。
哪怕刚遭受过毒打,哪怕恨的咬牙切齿,他在她面前也是笑脸相迎。
可这段日子以来,这小鸡仔被沈长歌给宠坏了,早就忘了该如何去掩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