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现在的局势,他们父子还离不开这个女人。
沈长歌听了,只能作罢。
她想了想,笑道:“也好。你回村后,先去趟杨大叔家,让他和村民们说一声。”
“如果有愿意养羊的,就去你那儿报个名。”
“等我买了羊之后,你再挨家挨户发放。”
“虽是乡亲,可契约是必须签的。如果他们把羊卖给别人,那我岂不是损失惨重?”
谢逸辰笑着替她夹了块鱼:“娘子想的可真是周到。”
沈长歌还想再说点什么,却见家丁走了过来:“沈家娘子,那对唱曲的父女已经等了你很久了呢。”
她上午去了趟齐家酒楼,便把这事给耽误了。
“让他们在二楼包厢等我。”沈长歌听了,便放下了筷子。
小宝见状,连忙说:“娘,你还没吃饱呢。”
“我回来再吃。你吃饱后休息一会儿,就让你爹送你上学。”沈长歌叮嘱了几句,便径直去了二楼。
在她和那两个歌伎谈过之后,那对父女便很快又有了新曲儿。
以前他们不过唱些风花雪月,可现在却改唱些家长里短的戏目。
其中最受欢迎的便是《谢三郎告状》,客人们一边听着,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着戏里的恶毒祖母。
骂的口干舌燥,那就再喝杯稻香村秘制的奶茶。
很快,这戏便在春风镇火了起来,就连蹲在街上讨饭的花子都能哼唱上几句。
知情人都知道,那恶毒祖母的原型便是谢严氏。
一时间,谢家人声名狼藉。
尤其是谢严氏,只要她一出门,村子里便有孩子冲她唱上一段。
无奈之下,她只能窝在家里不出去。
自从那五间大房子给了沈长歌后,谢家人只能搬回谢铁牛原先的三间茅草屋。
这屋子极破,刮风漏风,下雨漏雨。
除了厨房,只剩下两间卧室。
谢严氏自己霸占了一间,谢铁牛夫妇一间,刚从牢里被放出来的大龙二虎,只能在厨房搭了张简易小床。
如果谢三凤回来,估计她就得和谢严氏挤一屋了。
“奶奶,我不想睡厨房!”看着厨房顶棚的破洞,二虎抱怨道,“这破地方,还不如在牢里条件好呢!”
牢里光线虽差,可至少可以遮风挡雨。
再看看这鬼地方,估计一场大风就能将这房子给吹塌了呢。
“不是我说你,娘,你怎么可以随便就把房子给那女人呢?”谢铁牛黑着脸,也在抱怨着,“这么大的事,你好歹也得和我商量一声。”
见儿孙一个个都在抱怨,谢严氏恼了。
她气白了脸,咬牙切齿地骂道:“你以为我愿意给啊?当时你人在县城,我又怕沈大祸害反悔,这才忍痛将房契给了她。”
“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东西,我一心都替你们打算,你们还好意思抱怨我!”
“行,如果你们不高兴的话,我这就去找沈家。我要回房契,让大龙二虎再回牢房去!”
她一边骂着,一边气势汹汹地下炕。
见她动怒,谢铁牛吓的连忙将她扶住,小心翼翼地陪着笑:“娘,你息怒,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。”
“房子再好,也没大龙二虎重要啊!”
听了这话,谢严氏心里才勉强舒服了一些。
这时,屋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王氏听了,便从后窗探出脑袋,却见一群人急匆匆地走着。
“你这是去哪儿?”看到一个熟人,她便问。
那女人有些不耐烦地说:“沈长歌要给村里免费发羊呢,谢逸辰正在里正家统计。”
王氏有些不信:“怎么会有这种好事儿?”
“里正都出面了,这事还能有假?”那女人冷笑道,“算了,我没时间和你说话,去晚了万一没我的份儿怎么办!”
话音未落,她便加快了步伐,一溜烟的窜出了巷子。
王氏看了,不禁一头雾水:“那女人到底要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