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个白胡子老者一高兴,还赏了她们一百文。
沈长歌没有要,都给了大妞娘。
“不不不,这钱我可不能拿,菜可都是你做的!”大妞娘连忙拒绝。
沈长歌笑道:“你还是拿着吧。如果没猜错,大妞爹对你来这儿干活是不是很不支持?”
她太了解大妞爹了。
那男人脾气虽好,可大男子主义却极重。
昨天晚上,她可亲耳听到他们夫妻俩吵到半夜。
如果不是有陈大娘的支持,大妞娘今天能不能来酒楼都是个问题呢。
大妞娘低着头,并没有说话。
“所以,你要把钱拿给他看!”沈长歌将钱塞到她手里,“你要让他知道,我们女人也不比男人差!”
“说真的,女人整天在家围着灶台做黄脸婆是件很悲哀的事。如果哪天男人嫌弃你了,你怎么办?”
“只要我们有一技之长,还用得着整天看他们的脸色吗?”
大妞娘想了想,还是将钱收下。
等忙完晚上那一桌时,时间已经很晚了。
小宝和谢逸辰没有走,他们在小屋等着,然后和她们一起回家。
回到家后,谢逸辰便点燃了煤油灯,继续抄书。
东家对他的字极为满意,这次不但多给了几本,甚至还给加了钱。
“对了,齐徵之为什么一直喊我妹子?”沈长歌磕着瓜子,有些不解的向他看去。
谢逸辰也没多想,微微一笑:“岳母和齐老夫人是远房表姐妹,所以他喊你妹子也不奇怪。”
“岳母这人一身傲骨,当年日子穷的快过不下去时,她宁可出去给大户人家做奶娘,也绝不向齐家开口。”
原来沈玉娘竟然还有这么一门子有钱的亲戚,这让沈长歌有些意外。
“娘,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?”小宝一脸警惕地问。
沈长歌摇摇头:“真的不记得了。”
突然,隔壁传来一阵吵闹声。
沈长歌一惊,连忙冲到了大妞家。
赶到时,附近几个邻居也来了。
大妞爹黑着脸坐在一边,而大妞娘则站在一边抹眼泪。
大妞胆子小,被吓的哇哇大哭。
陈大娘看了,只能将她抱到了东厢房。
“陈大哥,到底怎么了?”沈长歌走上前,问。
大妞爹白了她一眼,冷冷地说:“长歌妹子,我正想和你说一声,从明天开始,大妞娘就不去了,你再找别人当学徒吧。”
不待沈长歌回答,大妞娘率先吼道:“你凭什么替我做主?”
“我是你男人,我怎么就不能替你做主了?”大妞爹梗着脖子,怒气冲冲地说,“一个女人在家洗衣做饭不好吗,你出去当什么学徒,弄的好像我养不起你似的。”
听了这话,大妞娘也恼了。
“我这么辛苦是为了谁,是为了我吗?”她咬了咬嘴唇,冷笑道,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已经很久都没有活了。这几天你故意在太阳底下晒一身汗,然后才回家,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?”
一听这话,大妞爹脸色陡然一变。
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,额头青筋毕现。
山里人穷,泥瓦匠的活儿本就不是天天有的。
再加上近些年来学这手艺的人很多,所以他的活儿也越来越少了。
他是个自尊心极重的人,这件事本想瞒着,想不到如今大妞娘竟在外人面前将这谎言给捅破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