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里人都穷,平时有什么毛病大都忍着。
实在忍不下去,他们才会请个大夫过来看看。
尤其像王氏这种有恶婆婆的媳妇,有的到死都不知道大夫长啥样。
听了谢严氏那恶毒的话,王氏委屈地哭了起来:“昨天大龙、二虎吃了祭品后上吐下泻,痛的几乎都快晕死过去了。”
“铁牛去镇上把他们给接了回来,还拿了药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呢。”
不提祭品则罢,一提这事,谢严氏气就不打一处来。
她叉着腰,恶狠狠地啐了一口:“再让那两臭小子馋,都不知道给我留点,亏我平时那么疼他们!”
“娘,你怎么能这样呢?”王氏哭着说,“如果他们俩个把祭品带回来,现在肚子痛的可是我们一大家子呢。”
“再说了,他们俩可是你亲孙子。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那老谢家的根可就要断了!”
听了这话,谢严氏心头的怒火这才勉强消了一点。
她径直走进屋,只见两宝贝孙子痛的脸色惨白,满头大汗。
还好,那些祭品不是她吃了。
她年纪大了,还真未必能受了得这罪。
“那些祭品是不是有毒?”她阴着脸,厉声质问道。
谢铁牛站在炕边,摇摇头:“我拿他们剩下的一块糕点找人看了,的的确确没毒。或许,真的是祖宗生气了!”
乡下人大都迷信,一听这话,谢严氏不由的出了身冷汗。
这时,王氏端着药进来了。
一看到她,谢严氏便将气都移到她身上:“都怪你,没事想什么馊主意,非得让沈大祸害预备祭品。”
“如果大龙二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我非得让铁牛休了你!”
王氏一听,越发的委屈了起来:“娘,这事你也同意了啊!如果不同意,我能让大龙二虎去吗?”
在谢家,没人比谢严氏更馋的了。
她不过刚提了一句,谢严氏便立刻冲到沈家去了。
“行了,给我闭嘴!”谢铁牛不耐烦地说,“你们也是,这么大的事竟不和我说一声。”
谢严氏恼了,劈头盖脸地骂道:“和你说做什么,这个家是谁当家做主?是不是觉得我老了,你翅膀也硬了,就想造反?”
“瞧你说的,娘,我哪里会是这个意思!”见她恼了,谢铁牛连忙陪着笑说,“我只是觉得,自从沈大祸害伤好之后,咱家最近亏损实在是太多了。”
他哪里敢得罪谢严氏呢!
如果不是谢严氏,他们一家五口还住那破破烂烂的茅草屋呢。
见儿子态度不错,谢严氏冷冷一笑,眼底闪烁着邪恶的寒光:“你给我等着,明天我连本带利的全都给讨回来!”
第二天一大早,谢严氏便拿了个小包袱,早早的来到了村口的大槐树下。
此时,老刘头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了。
谢严氏也没客气,便直接跳上车。
“老嫂子,我这车是收费的。”老刘头小心翼翼地说。
谢严氏没好气地说:“一会儿让阿辰付。”
老刘头有些怕她,只能作罢。
“奇怪,阿辰怎么还不来呢?”谢严氏坐在车上,有些焦急的张望着。
老刘头笑道:“老嫂子,你不必急的,小宝得去镇上读书,阿辰一定会来送他的。”
听了这话,谢严氏心里这才踏实了一点。
果然,没过一会儿,小宝便背着小书包走了过来。
大约最近吃的不错的缘故,他那张漂亮的小脸竟又圆了一大圈,脸色更是红润的很。
一看到他,谢严氏满是褶皱的老脸上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。
“你怎么来这么晚?”她抬高声音问。
小宝看了她一眼,奶声奶气地说:“我每天都是这个时间啊。”
见这小野种对自己态度不好,谢严氏心里有些不爽:“真是少教养,见了我都不知道喊声祖奶奶!”
小宝狡黠一笑:“我从小跟在你身边长大,你也没教过我这个呢。”
谢严氏一听,气的脸都白了。
“小野种,看我不抽死你!”她咬着一口大黄牙,直接挥起了手。
小宝小脸一白,吓的连忙后退几步。
“小宝,你怎么还不上车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