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翠花还想说话,老大娘径直走了过来:“妾有情,郎无意。强扭的瓜不甜,你又何必勉强呢?”
“你还是快走吧,过一会儿他娘子应该过来了。”
一听沈长歌要过来,石翠花吓了一跳。
她“刷”的一下提起篮子,跌跌撞撞的向人群中奔去。
老大娘看了,笑着摇了摇头。
果然,人生的太好看麻烦事就是多。
这时,沈长歌提着篮子向这边走来。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一看到她,谢逸辰只觉得阳光似乎都明亮了几分,唇角也不自觉的微微上扬。
“娘子,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?”他连忙起身,接过她手里的东西。
“齐徵之回来了,我怕他多想,便早早离开了。”沈长歌甜甜一笑,“对了,这些东西都是齐夫人给的。她这人实在是太热情了,非得拉着我做姐妹,还要硬塞些东西给我,不要还不行!”
谢逸辰也笑了起来:“那是娘子你人好。对了,我找到事做了。”
“在哪家做账房?”沈长歌问。
谢逸辰摇摇头,淡淡地说:“镇上倒没缺账房的,凑巧有家书铺需要抄书的。东家看了我的字,他非常满意,先给了我本经书回家抄。”
“不过,娘子,一会儿我想多买点煤油。”
虽然手里有点钱,可乡下人还是不舍得用蜡烛。
煤油灯虽然有着呛人,但至少物美价廉。
“那可不行。”沈长歌连想都没有想,果断摇头,“晚上光线太差,抄书太伤眼睛了。你白天抄点就好,别累着。”
可惜她的字太丑,否则她也可以帮忙写。”
谢逸辰笑着说:“就算我不写,可小宝晚上还会有作业呢,你总不至于让他摸黑写吧。”
听了这话,沈长歌立刻点头:“那多买点。”
这年代没有护眼灯,也不知道那小鸡仔眼睛会不会近视。
见她对小宝这么上心,老大娘对她那点不满立刻烟消云散了。
她一边洗着碗,一边笑道:“小姑娘,你可真疼儿子!”
“那必须的。”沈长歌得意地笑道,“我还等着老了跟儿子享福呢。”
老大娘听了,笑着说:“一定的。小宝可是个有出息的孩子,只要你好好培养,一定有你穿凤冠霞帔那天呢。”
沈长歌不想穿什么凤冠霞帔,只想他们父子能平平安安,长命百岁。
话说何大夫已经走了很久了,怎么还没有他的消息呢?
如果他能找到那味药,那该有多好啊。
夫妻俩休息了一会儿,便去店铺买了盏煤油灯还有一瓶煤油。
“家里已经有一盏了。”谢逸辰提醒道。
沈长歌调皮一笑:“这盏放你们屋里。万一你们哪天吃坏了肚子,半夜起来去茅厕怎么办?”
谢逸辰不禁有些无语。
受伤后的这女人哪里都好,就是说话太粗鲁了,整天什么的啊茅厕什么的,都不知道收敛一点。
也不知道在齐家吃饭时,她有没有说这些不雅之言。
他一边胡思乱想,一边付了钱。
自从修路赚钱之后,家里需要花钱的地方,他都主动付。
沈长歌也没拒绝。
既然有人愿意掏钱,她又何乐而不为?
“你这衣裳也该换身新的了。”她看了眼他身上那件洗的泛白的衣裳,笑着说,“我和小宝都穿新衣服,没理由让你一个人穿旧的。”
“不知道的,还以为我虐待你呢。”
谢逸辰对穿什么一直没什么讲究,不过既然这女人要求换,那他就换吧。
于是,两人便去了镇上最大的一家布店。
店里的布种类非常多,各色布料都有。
谢逸辰却没有细看,只是顺手拿起一匹白布。
沈长歌看了,不禁有些诧异:“你怎么一直穿白色呢?”
白色是挺好看,也挺符合他清冷的气质。
只不过一乡下人整天一袭白,穿着干活很容易弄脏了。
谢逸辰脸色微微一变,如墨的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