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声音,无异于一颗老鼠屎掉进了鲜美的羊汤里,让众人有些反胃。
不用看就知道,谢严氏又是闻着味儿来了。
谢逸辰并没有抬头,精致的眉眼间染了些许愠意。
见他不悦,沈长歌忍不住勾起了唇角。
呵呵,这男人,原来他也有头疼的时候!
“阿辰啊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你说你这孩子也真是的。出了这么大的事,怎么不让人通知我一声呢?”
“奶奶我没别的本事,可给你送个饭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。”
这话说的,就连正在啃骨头的小黑都表示不信。
它呲起米粒般的小奶牙,极没气势的冲门口狂吠了几声。
如果不是被拴着,它真想冲上前恶狠狠咬上几口。
在小黑软软糯糯的叫声中,谢严氏和谢三凤搀扶着一个老者走了进来。
一看到那老者,众人一惊,连忙站了起来。
“九爷!”杨松年匆忙上前将他扶住,毕恭毕敬地说,“你老人家怎么回来了?”
这老者本是上水村的村民,当年后山发生山体滑坡,他为了救人被砸成重伤,从此失去劳动能力。
当时的里正还是杨松年的爹,他和村民商议之后决定,将九爷送到镇上治伤,所有费用由村里出。
这一治,就是几十年。
直到如今,杨松年也按时给他送钱送粮,即便日子过的再苦也未间断过。
有时候,他还会在那小住上几天,陪九爷四处走走。
在上水村,九爷那可是大英雄。
上至八十老者,下至三岁小儿,对其都极为为敬重。
他的一句话,甚至比杨松年的还有分量。
九爷捋着雪白的胡子,缓缓笑道:“我怎么就不能来了?听说阿辰回家了,我得过来看看。”
谢逸辰听了,只能拖着那条不便的腿上前行礼。
“哟,都这长这么大了啊!”九爷眯着浑浊的眸子,装模作样地打量了一会儿,“记得当初我离开上水村时,你才刚会走路呢。”
“九爷记错了。”谢逸辰淡淡一笑,“九爷离开时,我还没出生呢。”
九爷脸色微微一变。
本想套近乎,怎知两人并没有任何交集。
他用枯瘦的大手拍了拍脑袋,尴尬地笑道:“我果然不中用了。”
“哪里,九爷记错了而已。”谢严氏在一边陪着笑,“当年您看到的,应该是我们家大龙。”
“是啊,九爷你可是最厉害的呢!”谢三凤也在一边拍马屁,娇滴滴地说,“刚才你走的好快,我都快跟不上了呢。”
一通马屁下去,九爷不禁有些飘飘然,一时间有些找不到南北。
谈话间,大妞爹从家里搬来一张椅子,还在上面铺了床厚厚的棉被。
九爷也没客气,派头十足地坐了下来。
不知道的,还以为他是哪家的大老爷呢。
“喝羊汤呢?”他鼻翼微微动了动,漫不经心地问。
在街上时,他就闻到了这诱人的香味儿,直接把他馋虫给勾上来了。
严氏一听,立刻盛了一碗端过来:“这是长歌在后山抓的羊,味道可好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