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女人可不好惹。
她连孙疤子都敢打,更别提他这种小虾米了。
“想就想呗?”大汉冷笑道,“打官司讲究的是证据。其实怀疑我们的人多了去了,那天在公堂上,就连县令看我们的目光也怪怪的呢。反正没证据,想怎么说不都是我们一句话的事?”
“如果有人问起,就说我们在招财赌坊赢了钱,而孙疤子一直没给。多简单的事,你怎么想的那么复杂?”
听了这话,吴老大有些心动了:“万一他秋后算账怎么办?”
“算什么账?”大汉有些不耐烦地说,“我们只是提前支取了应得的报酬,又不是白拿他的。”
“只要有了钱,我们去哪儿不行,非得回春风镇吗?”
他们兄弟几个都是光棍,一人吃饱全家不饿,就连处房子都没有。
平时,他们只能寄居在一处废弃的寺庙里。
吴老大心一横:“也罢。不过我一个人去就行了,你们在这儿陪着三弟,人多的话太招摇了。”
见他要去,其他人也没反对。
到了晚上,吴老大便趁着夜色,神不知鬼不觉地留进了孙疤子的房间。
“你怎么又来了?”一看到他,孙疤子恼了,“你是不是唯恐沈大祸害揪不住我们的小辫子?”
如果不是怕被沈长歌发现,他真想好好活动一下筋骨。
吴老大弯着腰,小心翼翼地陪着笑:“掌柜的,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了,我也不好意思来麻烦你的。”
“快说,你又想做什么?”孙疤子喝了口茶,一脸烦躁地问。
吴老大走上前,笑着说:“其实也没什么大事,就是那边掌柜的又催房费了。”
一听又是要钱,孙疤子气的脸都白了。
在来县城之前,他已经给过这几兄弟钱了。
这才短短几天,他们竟然都败光了?
他顺手从衣袖里取出一块碎银子,直接扔在地上:“拿了钱快滚,以后不许在老子面前出现!”
小小一块碎银子,在洁净的青砖地面上闪烁着冰冷的寒光。
吴老大看了一眼,却没有捡。
他笑着说:“孙掌柜,住店得花钱,吃饭得花钱,再说了谁知道这桩案子还得拖多久。”
“万一花完了,我岂不是又得来找你要?不如这样,你一次性把尾款给结了,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再来烦你了。”
孙疤子一听,立刻恼了:“你想一次性结清?可真把你给美的。”
吴老大笑道:“孙掌柜息怒,其实我这也是替您着想。”
“我这人吧有个毛病,不能着急上火。如果上火了,我脑子就不好使,万一忘了按时给癞子喂药怎么办?”
“你也知道的,官府给安排那大夫医术挺不错的。如果不能及时喂药,癞子随时都可能清醒过来。至于他醒过来能说些什么,我可不知道的。”
孙疤子煞白的脸庞扭曲成一团,脸颊上那条如蚯蚓状的伤疤微微蠕动着,看起来分外的阴森可怕。
如果不是怕惊动了人,他真想直接将眼前这混蛋给活活掐死。
“行,你够狠!”他指着吴老大的鼻子,骂道,“春风镇三恶没你一席之地,可真是委屈了你。”
吴老大有些心虚地笑道:“不敢!您老人家放心,只要结清尾款,我就立刻从您眼前消失。”
孙疤子窝里一肚子火,偏偏又不能发作。
无奈之下,他只能取出一张银票:“三十两的尾款,我们一次性结清。不过丑话说在前头,如果事情办不妥,钱必须给我吐出来。”
“如果敢不吐,你们几个日后也不用活了。”
吴老大接过银票,连忙笑着说:“瞧您说的,我敢坑您的钱吗?”
“知道就好,还不快给我滚!”孙疤子骂道。
听了这话,吴老大便拿着钱走了出去。
一路上,他哼着小曲,心情大好。
三十两银子,足够他们兄弟几个生活好几年的了。
突然,一只麻袋从天而降,将他死死罩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