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疤子站在一边,鸡啄米似的点着头。
沈长歌。
很好。
龙四爷表示,他记住这个名字了。
沈长歌却不想记住他。
虽人生地不熟,不过她还是打听到了吴癞子家人的下塌之处。
据杨松年说,吴癞子家很穷。
诡异的是,他们住的客栈竟然还不错,一天下来应该也得不少钱。
她盯了吴家人整整一天,发现他们几个除了吃喝拉撒,再没做过任何事,就连案子的事都没出去打听一下。
显然,应该是孙疤子不让他们乱动。
见天色已晚,沈长歌便回到了客栈。
她刚推开房间的门,却见小宝和杨松年赫然坐在那里。
“杨大叔,你怎么把他带来了?”她连忙上前点燃了煤油灯,诧异地问。
小宝刚上学,这时候请假未免有些不好。
“娘,你别怪杨大叔。”小宝红着眼睛,哑着嗓子说,“我是担心爹,所以便跟过来的。”
杨松年也有些不好意思,挠挠头说:“这孩子一直哭,我怕他哭出病来,就干脆替他找夫子请了假,把他带过来了。”
“麻烦你了,大叔。”沈长歌想了想,说。
把他带在身边也好,谢逸辰的事情一出,私塾里难免会有些闲言碎语。
小宝这孩子心思又敏感,肯定会胡思乱想的。
“没什么的。”杨松年连忙说,“听说明天要开堂,吴家那边突然决定把吴癞子送到县城来治病。你说,这会不会是孙疤子的主意?”
从上水村到县城的路很远,别说吴癞子那种中毒之人了,就连杨松年坐那么久的马车也觉得筋疲力尽。
吴癞子若死了,那这事可就更麻烦了。
“娘,要不你把那秘方给他们吧?”小宝眨巴着红肿的大眼睛,试探性地问,“等我长大后,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。”
沈长歌听了,立刻明白了杨松年回村的意图。
他想用秘方救谢逸辰,而自己又不同意。
所以他便想出釜底抽薪一招,直接去上水村找。
如果没猜错,此时那座茅草屋应该被他和小宝翻了个底朝天了吧。
寻找无果后,杨松年还不死心,便把小宝带过来了。
她苦笑几声,有些无奈地说:“问题是娘根本就没什么秘方。我做东西好吃,那完全就遗传。”
“我娘会做饭,所以我也会,仅此而已。”
别说小宝了,就连杨松年听了都不信。
杨松年也不是没吃过沈玉娘做的饭,沈玉娘做的是不错,可再不错也不及这女人。
小宝听了,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,苍白的指节清晰可辩。
“时间不早了,大家还是先休息吧。”沈长歌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,只能下逐客令,“明天开堂呢。”
见她始终不同意,杨松年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,只能离开。
杨松年离开后,沈长歌替小宝洗了澡,便把他抱到了床上。
客栈只有一张床,两人只能同睡。
半夜时分,小宝蹑手蹑脚地溜下床,打开了沈长歌的包袱。
她包袱里东西很简单,除了几件衣服,再无他物。
奇怪,秘方呢?
家里没有,包袱里也没有,难道藏在她身上?
想到这儿,小宝迅速将包袱放回原位,又回到了床上。
借着朦胧的月光,他看到了沈长歌那张安静的睡颜。
他壮着胆子,缓缓伸出了小手,小心翼翼地摸索着。
突然,沈长歌翻了个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