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汉子累的气喘吁吁,手里拿着个沾满了灰尘的破旧布包。
一时间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个布包上。
杨松年接过,缓缓打开。
里面是几个小纸包,打开一看,和从石父身上搜出来的一模一样!
二十年前,春风镇闹灾荒,地里杂草丛生,乡亲们食不果腹。
后来官府给各村都发放了用来灭草的药物,但必须按照比例使用。
当时还是杨松年的爹做里正,因为石父为人老实心细,便将药物交给他保管。
灾荒过后,再没人理会过那些药的事。
如果不是亲眼看到,就连杨松年也记不起这档子事了。
“物证在此,还敢说不是你做的?”杨松年微微皱眉,冷冷地问。
石父一听,立刻急了:“我发誓,前几年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!这块地虽在谢逸辰名下,可一直被谢严氏霸占着。我和谢严氏又没什么矛盾,为什么要在她家地里下药啊!”
对于这话,众人倒是相信的。
除了石翠花之外,石家人在外从不主动招惹是非。
否则,当年他们家四个儿子也不会被原主轻松逐出上水村了。
这次如果不是被石翠花的事给气着了,石父也不会一怒之下投毒的。
可这药是石家的,也唯有石家人能拿的到,外人根本无从知晓。
莫非,是石翠花干的?
对,一定是她!
那女人对谢逸辰本就有情,见他被谢严氏欺负,便替他出气。
沈长歌想了想,笑着向杨松年看去:“要不就让他赔今年的损失吧,过去的事就算了。”
一听这话,杨松年心中一喜。
这事,的确不能再深究了。
毕竟当年石翠花投毒时,宋家老爷子还没有死。
这事若传到宋家人耳朵里,宋老大不上门撕了石翠花和谢逸辰才怪呢。
他刚想点头,却见沈长歌话锋一转:“以前的事可以不追究,不过今天事情可不行。”
“那你想怎么办?”杨松年问。
沈长歌笑道:“除了赔钱之外呢,我觉得这事最好在村里公开。免得某些人以为只要有钱,哪怕作奸犯科也没什么呢。”
“长此以往,定会助长这歪风邪气的。”
她才不是什么白莲圣母,可以毫无底线地原谅恶人。
“长歌啊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杨松年听了,连忙陪着笑说,“这事若公开了,这让石老爹面子往哪儿搁呢?”
“他已经知道错了,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吧。”
不是他存心袒护石父,而是这事真的不能闹大了。
近些年来,上水村的名声可不大好。
因为这事,镇里已经明里暗里指责过他好几次了。
如果投毒一事再传出去,那他以后哪里还有脸再出门呢?
沈长歌听了,直接松开石父的头发。
刚松开,石父只觉得头皮火辣辣的。
他顺手一摸,摸了满手的鲜血。
原来,头顶的头发竟被这大祸害给扯掉了一大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