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西梁国,的确有这种风俗。
如果长辈对儿媳不满,可以命儿子将其休掉。
如果不休,则是不孝。
想当初,谢严氏就是用这招拿捏住了两个儿媳,成了谢家高高上的的霸王。
听了这话,村民们也不好再反驳什么。
身为祖母,谢严氏似乎还真有这个权力。
“我不会休妻的。”谢逸辰缓缓走到院里,目光无比坚定,“在我最难的时候,是娘子收留了我。人,总得有良心的。”
“良心?”王氏在一边煽风点火,“她有良心的话,就不会差点把你和小宝给打死了!”
谢逸辰冷眼向她看去,英俊的脸庞上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:“哪家夫妻不打架?如果没记错,当初大伯不也是一脚把你肋骨给踹断了吗?”
“你只看到打架,却没看到娘子对我们的好。试问一下,村里有几个舍得花钱让孩子读书的?我家娘子若真的不好,又何必大热天的去给夫子送束脩?”
本来村民们还都记着沈长歌虐待他们父子的恶行,可一听到那女人竟然舍得送小宝去读书,看她的目光立刻变了。
一听到束脩,谢严氏气越发不打一处来。
“她对你们好,可对我不好!”她开始撒泼放赖,“反正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了,今天你休也得休,不休也得休!”
谢逸辰冷笑道:“奶奶,麻烦你搞清楚件事情。我是赘婿,只有娘子休我的份儿,没有我休她的道理。”
见孙子竟敢不听自己的话,谢严氏气的一骨碌爬了起来,又开始寻死觅活。
“生了这种不孝子孙,让我一头撞死得了!”她装出一副悲愤欲绝的模样,直接向那矮矮的院墙撞去。
王氏看了,连忙将她抱住:“娘啊,你可不能想不开啊!就算阿辰不孝,不是还有里正给我们主持公道吗?”
杨松年能说,他不想做这个里正了吗?
沈长歌见状,便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,径直走到杨松年面前:“杨大叔,谢严氏想给孙子娶亲没钱,便跑到我家来闹。”
“她这人一向蛮不讲理,也只有你老人家能制伏的了她。所以,我只能求你了!”
杨松年闻言,不由的心生感激。
沈大祸害是什么人啊,即便是小产,她也绝对能收拾的了谢严氏婆媳!
毫无疑问,她想让他来做这个好人。
于是,杨松年连忙说:“放心吧,这事交给我。你快回屋去,小产也不能吹风的。阿辰,还不快把你媳妇扶回去!”
还没等他说完呢,谢逸辰就已经上前扶住了沈长歌,目光柔的似一摊水。
小夫妻俩那腻歪的模样,就连成亲多年的杨松年看了都有些顶不住。
难道,他们真的那么要好?
目送小夫妻俩回屋后,杨松年这才冷眼向谢严氏婆媳妇看去。
看来,他今天不得不和这个远房亲戚做个决断了。
他沉着脸,冷冷地说:“沈长歌是上水村的英雄。为了村民们的安危,她不惜以身犯险,独自一人上山猎杀巨蟒。这样的英雄,又怎么可以被人欺负?”
“谢严氏,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。如果以后你再敢刁难我们的英雄,我会上报镇里,把你们一家逐出上水村!”
众人听了,纷纷拍手称快。
他们早就受不了谢严氏一家了,如果真能把她给逐出上水村,那无疑是件天大的喜事。
谢严氏婆媳还想叫骂,却被几个村民上前给拖了出去。
“不好意思,让你们看笑话了。”杨松年转过身,有些尴尬的向镇上的几个人看去。
镇上的人听了,笑道:“也没什么,哪个村还能没几个咬牙难缠的呢。”
“沈长歌现在小产,需要静养。”杨松年想了想,说,“要不这样,我们也别搞什么仪式了,直接将匾额给她就好。”
“一会儿,大家去我家吃饭。”
对于这个安排,镇上的人并没有什么意见。
反正他们只是跟着来送匾额的,东西已经送出去就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了。
于是,杨松年便将匾额交给了谢逸辰,带着镇上人离开了。
村民们见状,也渐渐散去。
小小的院子,又恢复了昔日的平静。
沈长歌坐在炕上,一脸疑惑的向谢逸辰看去:“谢严氏真的是你的亲奶奶吗?”
亲奶奶,应该不至于这么恶毒的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