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,你还发烧呢。”小宝一听,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满都是焦急的神色。
谢逸辰无力地笑了笑,有些疲惫地说:“没事了。多出去走走,或许病还能好的快一些呢。”
见他执意如此,小宝也无可奈何。
于是,他伸出小手,有些吃力的将谢逸辰扶了起来。
“爹,锅里还有粥,我盛碗给你吧。”小宝懂事地说。
谢逸辰摇摇头。
那些都是那女人赚来的,他没资格吃的。
两次谋杀未遂,那女人能让他们父子有个遮风挡雨之地已经很不错了。
谢逸辰想了想,便拄了根棍子,有些吃力的往城隍庙走去。
“爹,你这是要去哪里?”小宝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,疑惑地问。
谢逸辰淡淡地说:“到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他绕过城隍庙,来到后面那处破旧的茅草屋。
这本是座废弃的屋子,何大夫来了之后便住在这里。
推开破破烂烂的木门,只觉得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扑面而来。
屋里堆满了许多东西,大都是些不值钱的破烂。
谢逸辰瞟了一眼,顺手拿起墙角一只破旧的砂锅。
“娘说过,不经人同意是不可以动别人的东西的。”小宝看了,立刻说。
谢逸辰虚弱地笑了笑。
看来,他的决定是对的。
与其在外面流浪,倒不如留在那女人身边,至少她会用心教育小宝。
昨天的事,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
“何大夫的没事。”谢逸辰笑的云淡风轻,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平静,“他和爹是朋友,等他回来后告诉一声就行了。”
小宝一脸诧异。
从他记事时开始,爹一直都是形单影只。
想不到,他竟然还有朋友。
不过何大夫对他们父子还是很不错的,每次拿药,何大夫都尽量少收钱。
有时候,他还会偷偷塞点好吃的给自己呢。
谢逸辰又拿了几样东西,这才和小宝提着回到了家。
一进门,只见沈长歌无精打采地坐在院子的石墩上,筐子里的糕点还是满满的。
谢逸辰看了,便放下手里的东西,走上前挑起担子。
“放下!”沈长歌阴着脸,冷冷地说,“我的事不用你管!”
“娘!”小宝倒饬着两条小短腿走上前,拉着她的手开始撒娇,“你别生气了好不好?爹做错了事,你罚他就好了。”
“爹已经知道错了。从昨晚到现在,他内疚的连一口饭都没有吃呢。”
谢逸辰不是不想吃,而是实在没的吃。
就连他喝的药,还是那女人付的钱呢。
沈长歌闻言,不由地看了某人一眼。
只见他穿着件有些宽大的粗布白衣,一头青丝随意披散在肩膀上。
一缕微风吹过,乌黑的长发随风飞舞,倒添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。
谢逸辰微微垂着头,一副极为谦卑的模样:“娘子,糕点还是让我去卖吧。天气这么热,再放下去会变质的。”
沈长歌不耐烦地说:“不,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是的,她可以的。
她打了一架,又吓哭了好几个过路的孩子,这就是她一上午的所有收获。
“娘,你就让我和爹去吧!”小宝撒娇似的说,“你不知道,这几天我跟着爹出去,都学会算账了呢。”
沈长歌被他缠的有些受不了,只能向谢逸辰看去。
混蛋,都说好互不相干了,他怎么还不把他儿子给抱走?
可谢逸辰只是静静地站着,依旧低眉顺眼,仿佛昨天那个要和她同归于尽的恶魔并不是他一般。
“去什么去?”沈长歌没好气地说,“万一被人看到,肯定又要说我虐待你们父子了。如果你们还想继续在这儿住下去,都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