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到大河村村口,易茗雪就被乌泱泱的一群人堵住。
带头的人正是村长。
他双手背在身后,干成老树皮的脸拉得老长。
见了易茗雪,直接暴跳如雷怒吼道。
“易大丫,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,什么人都敢惹!刚刚龙门村的来人了,说你要是不给田柏良一个说法,他们龙门村不会放过我们!”
此话一出,村里众人都面色大变。
他们和龙门村的斗争由来已久。
但龙门村占据这一块最富庶的地方,每年多打的粮食都是他们的好几倍。
吃好穿好,村里人的体格都要比他们大河村的强健粗壮许多。
听闻易茗雪居然招惹了他们,一个抱着奶娃的妇人哭丧着脸嚷嚷个不停。
“我说你一个女娃子,不在家里洗衣做饭,跑出去打打杀杀像什么话?!还把人家田柏良的手给打断了,这下好了,全村人都要跟着你遭殃。”
说着,她还扯了扯身边的男人,继续撇清关系道。
“我可先说好,这事和我家的无关,谁惹的事找谁!”
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附和。
村长见状,甚为满意。
他摸了摸胡子,眯起双眼又冲易茗雪道。
“易大丫,你可听清了?你逞凶斗狠打断田柏良的手,得罪了龙门村那是你自己的事儿,村里可没人会帮你!”
眼看着众人都要和易茗雪划清界限。
李聪急的满头大汗,他站出来道:“村长你这就不厚道了,易大丫怎么说也是咱们村的人,你怎么能任由她被人欺负?”
村里人都知道龙门村人睚眦必报的性格。
这么多年,无论大吵还是小闹,大河村就没赢过。
举全村之力尚且如此,村长却要推易茗雪一人出去对敌。
后果可想而知。
葛氏兄弟也双眼冒火,“村长!易大丫不是无事生非的人。我看就是他们龙门村人仗势欺人,想要大丫的种稻技术!”
另外几家诸如朱伯娘、刘冬等人闻言。
都纷纷点头,表示认同。
可那村长本就和易茗雪不对付,如今这么好的机会,又岂会放过?
只听他冷哼一声,非但不松口,反而还火上浇油继续道。
“可现在断手的是人田柏良!他若去官府告发,别说是易大丫一个人,恐怕整个易家都要遭殃!”
他话音刚落,突然从人缝里就挤出一个人影来。
鬼哭狼嚎着,扑向易茗雪。
“苍天啊!我们易家怎么遇到你这个丧门星。好东西丁点儿没得到孝敬不说,还要被你这个惹事精连累!”
易大伯娘嘴上这么说着,手却死死的揪住了易茗雪的马绳。
“除了你们几个,村里又有谁得了她的技术?凭什么让我们给她擦屁股!易大丫你这个死丫头,赶快到龙门村去给田柏良赔钱道歉!”
她贼眉鼠眼地瞟了一眼身旁的高头大马,眼里闪过一丝贪婪。
“刚刚田家的放话说了,要么赔一百两银子要么交出种植技术,否则你就等着吃官司吧!”
没有错过易大伯娘眼里的贪婪,易茗雪冷笑一声。
反问道:“田柏良真这么说?”
易大伯娘吞了一口口水,理直气壮道:“当然!”
“要是你没钱的话,也可以拿你的马抵债,说不定田柏良就放过你了!”
说着,她就伸手想来抢易茗雪的马。
易茗雪眼底阴霾一闪而过,手中缰绳突然用力一拉。
那大马双蹄朝天,怒嗤嘶鸣。
吓得易大伯娘一屁股墩坐在地上。
易茗雪翻身下马,手中长鞭一抽。
咻地一声巨响刺破空气。
她的语气明明是慢条斯理的,却无端令人后背发寒。
“怎么?大伯娘是嫌伺候大伯的日子太舒坦了,也想被踩断几根肋骨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