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豫一眯眼,“我何时还欠你钱了?”
易茗雪掰着手与他一一清算道。
“滑肉汤五十文、牛肉汤饭五十文、阳春面五十文、番薯焖饭五十文……”
楚豫听得头疼,“行了行了,不愧是你!上辈子是穷死鬼投胎!”
易茗雪难得的没与他计较。
长吁一声,感慨道,“唉!没办法呀!这辈子没投好胎。”
……
三日后。
风云镇朱师傅家。
朱师傅一家人刚起床,还没开始吃早饭呢。
就见朱师傅的小舅子刘良,一脸惊魂未定的冲进朱师傅家。
他跑得很急,被门槛一扳。
险些摔了一跤。
被门口朱师傅的大儿子给一把扶住。
刘良谢过自己的外甥,将手上两袋糙米和十斤白面双手奉上。
嘴里磕磕绊绊的念叨道,“姐夫,你可真是救了我一命呐。”
朱师傅如今已经不用杵拐杖了。
见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,“大清早的瞎说啥命不命的,这是出什么事儿了?”
刘良这才将前几日车马庄的事儿说给了他听。
“你是不知,那庄上的护卫和贩夫全都离奇失踪了。”
“就连那偌大的一个庄子,现在也被烧得一干二净。”
“关键是,这么大个事儿!官府居然连查都不查!你说此事怪哉不怪哉?”
朱师傅也被吓了一跳。
“的确离奇?”
刘良后怕不已。
“幸亏你当初劝我早日脱身,否则我怕是也小命不保。说起来,因为我擅自辞差这事儿,我媳妇还和我好一顿胡闹。如今倒是安生了,一个劲儿的让我来同你道谢呢。”
朱师傅也很庆幸。
但他知道,刘良该谢的人不是自己。
“是要谢的,只是你该谢的人不是我。”
刘良不解,“姐夫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你该谢的,是易茗雪易大姑娘。若非她慧眼如炬,注意到你们那车马庄上有私贩军马的痕迹,我又怎会知晓。”
刘良心里颇为惭愧。
那日易茗雪来取车马时,确实问了几个奇怪的问题。
他当时还有些不高兴呢。
觉得她问东问西的,回答得也很是敷衍。
到头来,是人家早就发现了不对劲儿。
还因此救了他一命。
他赶紧托付朱师傅道,“这易茗雪姑娘家住何处?我想登门去道谢。”
这可难住了朱师傅。
他与易茗雪不过就那次替梅老板运货时打了回交道。
此后她来找自己,也是主动寻上门来的。
他还真不知道她家住何处。
于是,只得道。
“她家住哪儿我还真不知,你一会儿去问问看梅掌柜,兴许她知道。”
二人聊完此事。
便又聊起了最近在岐阳镇上突然冒出来的易家车行。
易这个姓氏在当地是大姓。
朱师傅和刘良也没有第一时间联想到易茗雪身上。
只说易家车行这种固定线路、固定时间、固定上下车站点的方式,颇为新鲜。
决定等朱师傅腿脚彻底好轻便之后。
俩人就去岐阳镇上一探究竟。
此事就此揭过。
却不知,刘良的侥幸活命以及这次上门拜谢。
给易茗雪埋下了一个巨大的祸端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