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她从袖筒里取出一支,搭在易天磊的小弓弩上。
继续道,“姑且就算我五弟天生神力,臂力可比肩一名成年男性。但这袖箭箭头乃是三角梅花形状,无论是正面还是侧面射出去,伤口的形状也应该是这样……”
她话音未来,手中袖箭嗖地一声射了出去。
也不知道她是有心还是故意。
竟直接擦着李廷茂的小腿,射在了他脚边的一个大南瓜上头。
吓得李廷茂一个踉跄,险些没当场摔在地上。
那南瓜瞅着有些眼熟。
似乎正是李廷茂今日回村时,抱着的那个。
易茗雪走过去,将袖箭从南瓜上拔下来,然后将射出来的豁口递到捕快面前。
“如果李平儿脸上的伤,真是我五弟射伤的,那他脸上的伤口应该和这南瓜上的一样。”
那领头的捕快办案丰富。
立刻便命杨秀英将李平儿脸上的血迹擦干净。
杨秀英原还想狡辩几句,但顶不住这些捕快个个凶神恶煞的,令她害怕。
见杨秀英擦得磨磨唧唧,李二婶干脆回屋打了盆水,又取了条帕子来。
三下五除二的,便将李平儿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。
这满脸血污被擦干净后,众人才发现,李平儿的脸上不过是个纽扣大小的擦伤。
别说是梅花形状了,什么花形状都没有。
而且……什么药都没上,血也自己止住了。
几名捕快直接无语。
瞠目结舌的看向李廷茂,“这就是你说的杀人?”
李廷茂自己也慌了。
先前看着不是挺吓人的吗,怎么伤口这么快就止血了?!
他拽了拽杨秀英的袖子,求助道,“爹呢?!不是他让我去报官的吗,怎么捕快来了他也不出来发招儿!”
杨秀英说起这一茬就有怨气。
“正召集村民在商量着怎么种瓜呢!哪里管过我们娘俩儿的死活。”
而且她又不傻,自然看得出来公公只是以平儿为借口,想为难易大丫。
谁知道斗智斗狠都不如易大丫,眼看村长之位都要保不住。
哪里还会管她的宝贝疙瘩。
平常说什么一根独苗,到头来,啥都不如他的村长之位重要。
朱廷茂不知自己婆娘心中的弯弯绕。
他被几个捕快看得头皮发麻,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那我儿若不是易家老四伤的,又是怎么受的伤?难不成还是他自己摔的不成?”
这时,一直躲在李二叔背后的李大嘎站了出来。
“他就是自己摔的!当时我与天磊正在玩箭,他带着几个村里的孩子过来找事儿!他们平常霸道惯了,见天磊的袖箭漂亮,就想要抢!在争抢的过程中,袖箭散落在地上,李平儿自己没注意,摔了一跤,结果脸刮在了箭头的铁片上。”
其实这才是事情真相,大嘎早就说过好多遍了。
但村长一家就是不信。
或者说,是他们根本不关心事实,只是单纯的想找大丫姐姐的麻烦罢了。
带头的捕快拿过刮伤了李平儿的那支袖箭。
上头的血迹与李平儿的伤口基本吻合。
而且明显更符合摔倒、刮伤时的情形。
当下,便真相大白。
几个捕快气得脸色铁青,领头那人直接一提刀鞘,厉声喝道。
“李廷茂,你谎报案情,该当何罪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