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一旁的朱廷茂却犯了愁,“要这么久呀?那我手上刚接的活计可咋办?”
他话才刚一出口,就被他爹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上。
“毛毛躁躁的像个什么样子!你大伯都伤成这样了,你就只惦记着你那点儿活计。”
朱廷茂也挺委屈,“那不是县太爷的活,我不敢怠慢嘛!”
朱师傅连忙劝阻二弟道,“廷茂不是小孩子了,你当爹的别老在这么多人面前揍他!廷茂,你给大伯说说,是咋回事儿?”
朱廷茂连忙往他大伯跟前拱,“大伯,事情是这样的。”
“祁阳镇不是在修老城墙吗,而且听说还有好几万驻军!那么多人天天都要吃要喝,单靠军饷肯定是不够的,所以将军老爷就把这辅助采买的活派给了咱们县太爷。”
“然后县太爷又将运输这一块儿交给了常师爷。你也知道,常师爷那小妾是我姨姑奶奶。姑奶奶疼我,就给我要了十个名额来。”
“我原想着,我们朱家四房不是刚好有十个车吗!这活计要干成了,少说也能干五六个月!”
朱廷茂噼里啪啦一通倒豆子,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交代清楚了。
“这的确是个好活计!”朱师傅稍一合计,便得出了答案。
给军队干事儿,还有县太爷兜底。
一路必然畅通无阻,而且工钱不少。
关键是稳定、长久。
只要老城墙一天没修好,驻军不撤离,他们就会一直有生意。
“这样吧……”朱师傅沉默了一会儿,突然开口道,“你现在不是缺两个车吗?干脆就让易大姑娘和林师傅顶上!”
“反正你名额都要来了,肥水不流外人田!你放心,他俩的为人大伯做担保!”
“师傅!我这伤休息几天就好了,我也可以……”一听这话,朱师傅的徒弟在一旁急了。
谁知朱师傅连话都不等他说完,直接打断道,“你不行!这活不能出任何差池,否则很可能小命不保!你还欠缺些火候!”
“可是……”他那徒弟还想再说些什么。
被朱师傅当场制止。
朱廷茂已经自他爹娘口中得知,易茗雪昨晚救了他大伯的事儿。
虽然他对一个女人跑车始终持怀疑态度,但既然大伯发话了,他自然不能抚了长辈的面子。
他转头看向易茗雪,“大妹子,你意下如何?”
易茗雪与李二叔对视了一眼。
二人都没想到,这一趟竟然还有此等收获。
易茗雪露出笑意,“这么好的差事,我当然没什么意见!只是我们初来乍到,倒时还得仰仗廷茂师傅多多关照才是。”
朱家几代跑马车,朱廷茂虽然已经出来跑了两三年。
但在自家这群长辈面前,哪里受过这等恭维。
易茗雪的漂亮话说得他是飘飘欲仙。
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,“放心吧,既然是我大伯信任的人,那就是一家人。”
不曾想,又被他爹一巴掌拍在了脑门子上。
“人家一个清白大姑娘,谁和你是一家人!你这小子,嘴上没个把门儿的,尽知道瞎说!”
“哈哈哈——”
朱二婶适时的出来招呼大家伙儿吃饭。
朱廷茂的难题得到了解决。
林师傅和李二叔得了这么好的差事,直接兴奋得嘴都合不拢。
易茗雪也很高兴,但她的情绪没有浮于表面。
明显比林、李二位镇定许多。
一时间,众人欢笑一堂。
除了……
朱师傅的徒弟——毛春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