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宽的逻辑非常清晰,每一句话都有理有据,让人挑不出错来。
可就是因为太过于完美了,反而让人心生怀疑。
而且,这跟纪邵北心里想的也不一样。
他来这里的目的是怀疑陆榛有着某些知晓未来的能力,所以才以后来者的视角帮了黎宽,让他与那人联手,共同对付母亲跟自己。
可是现在,黎宽却说不是。
陆榛会成为两人牵桥搭线的人物,是因为机缘巧合?
纪邵北:“我再给你一次说真话的机会。”
黎宽愣了一下,随即整个人就变得激动起来。
“纪邵北,你什么意思?故意套我的话?”
纪邵北:“不说吗?”
他不觉得自己的猜想有问题,这里面肯定存在着什么,要么黎宽在故意骗他,这人跟陆榛暗中已经勾结,猜到自己要来查这件事,提前想好了说辞。
要么就是黎宽根本不知道陆榛的情况。
陆榛一直小心翼翼,在黎宽这里也没有留下任何不合理,或是让人想不通的地方。
这两个假设都有可能。
“纪邵北,这就是我所知道的,我全部都告诉你了,你还想怎么样?你是不是想反悔?你是不是在玩我?”
黎宽双手不停拍打着铁窗,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。
纪邵北见他这样,基本可以确定自己问不出什么来了。
他站了起来,准备离开这里。
“纪邵北!”
黎宽叫住他,声音有些颤抖。
他一改刚刚激动跟嚣张的样子,带着些祈求地问他,“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,你会帮我女儿吧?”
纪邵北:“不会。”
黎宽愕然地看着他,“我们刚刚明明说好了的!”
纪邵北:“没有,我们并没有说好任何事情。我刚刚只是说试着去了解一下她的桉子。桉子我打算去了解,但不会帮她,也不可能帮她。是你,会错意了。”
黎宽不敢相信,纪邵北也会做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。
他好像非常失望,非常不可置信地对纪邵北说:“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是一个非常正直,非常守信的人。”
纪邵北冷笑,他说:“面对你我需要正直和守信吗?你根本不配。”
向一个害死同僚的组织蛀虫守信?
怎么可能。
纪邵北走了,这一趟他感觉没有得到什么收获。
探监室里,黎宽被不配两个字气得浑身发抖,满脸通红。
他紧紧咬着牙关,内心的那股无边无限的恨意都快要溢出来了。
他真的恨不得吃了纪邵北的肉,喝了他的血。
但是他没有机会了,这辈子都没这个机会了,他就这么看着他大摇大摆地离开,什么都做不了。
那种极度的想要报复,却无能为力的负面情绪差点儿将他自己淹死。
不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