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就是陆家,陆榛那孩子还是她女婿,这次考试她女儿也帮了不少,这大学也有她的一份子。
船夫也不停恭维她,现在是大学生了,几年出来就能在城里分配上一份好的工作,以后你女儿可就享福了,有这么个能干的女婿,你们全家都差不了。
刘笑丽听得哈哈直笑, 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了。
说起来刘笑丽这几个月过得不好,非常的不好。
自从顾德洋跟家里断了关系去外面闯荡, 她也不知道咋回事,经常失眠, 还做一些旧梦。
梦到以前三个孩子在身边的时候,不管外面怎么看他们, 他们自己一家人还是团结友爱的。
只是现在物是人非,两人儿子都离她而去,女儿也嫁人了。
生意,生意不好。
地里,地里的活也没劳动力伺候。庄稼长得难看。
成天忙镇上忙家里,累死累活都忙不完,本来心情就差了,还有时不时过来要债的。
面馆的生意不用交房租,一个月也能收点钱,只是女儿要拿走一半,他们带到口袋里的也就几块钱。
忙一个月分到几块钱。
这几块钱还捂不热,因为要还债,弄得最近二房连吃盐都要计算了,日子过得非常不好。
跟刚开始开店时的兴致勃勃比起来,现实给了刘笑丽当头一棒。
面对三房人嘲笑的眼神,外面那些人幸灾乐祸的样子,刘笑丽都快要抑郁了。
其实好多次她都想问女儿,这店子这么开下去有意思吗?不如回家种地养鸡,卖几个鸡蛋也能赚那点油盐钱,还不用这么累,天天在镇上守。
只是她不敢,看见女儿成天为陆榛考大学的事忙里忙外,她不敢去打扰。
可是生活不顺心,刘笑丽的失眠越发严重,很多时候她都在想,自己这么拼这么要强,生活怎么就无法如意呢?
特别是每次回到家,看着空荡荡的院子,总感觉自己像是孤家寡人。
也就是最近,刘笑丽感觉身体都差了。
还好,陆榛考上大学了,这事让她又有了精神头,出门在外又有神气的资本了。
跟船夫聊了好一会,刘笑丽就像突然想起纪邵北一样,转头又问他,“纪邵北,你还没说,考上了没有啊?”
纪邵北又“嗯”了一声。
这下刘笑丽彻底懵圈了,你这嗯啊嗯的,到底什么意思?
纪邵北也不解释,一直站在船头,看河面的风景。
刘笑丽内心就呵呵了,纪邵北,他肯定没考上。
“哎啊,邵北啊,这读书啊,也是要讲究天赋的。
不过你也不要气馁,现在上面的政策好,今年不行,明年还能再考。
只不过啊,我听说年龄越大,这记忆力就越差。你今年都二十六了,明年再考,那得二十七了吧?这个年龄,记忆力肯定不行了,你得好好努下力啊,别像那个什么……。对,范进,别像他一样,考到五六十岁,中个举,人还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