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说:“我们也不是说你们办的席不好,这不就是怕有点什么事到时负不起责啊。”
其实有一点他还不好说,郭坤居然坐过牢,请这样的人去帮工,总感觉不好,害怕、晦气。
雷老二双手掐腰,“什么事,能有什么事?”
就是那个食物中毒的事啊!
那人抿了抿唇,没将事情说出来让大家难堪,只是求助般看向郭坤。
郭坤:“老二,算了,让人家走吧。”
雷老二:“师傅,他们欺负你。”
郭坤:“做生意就是这样,你快让开吧。”
雷老二跟郭保根很不情愿地站到一旁,那人一溜烟,直接走掉了。
郭坤见两个徒弟臭着一张脸又笑道:“不办也好,省得忙忙碌碌让你们年都过不好,这下子能轻松了。”
活了大半辈子,黄土都快埋到脖子根了,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,何必去在意这点小事。
生意黄掉了,雷老二跟郭保根也是郁闷,将东西收拾好很快就走了,至于顾谨谣那边,赶集了再去通知她。
两人离开,郭坤正准备扛上锄头去收拾后面的菜园子,穿着紫色长棉衣的顾柳莺出现在院坝里。
她看着郭坤笑问:“表叔,过年你怎么没来呢?”
年前陆榛跟顾柳莺过来给郭坤送年礼,让他去陆家过年。
可郭坤当场就拒绝了啊!
郭坤很快就明白了,这只是顾柳莺找的一个话头。
他说:“去了保根那,就不麻烦你们了。”
顾柳莺:“表叔,你太见外了,我们俩家怎么都是亲戚,你这么见外弄得我爸妈都过意不去,还以为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呢。”
这话郭坤听得就不太高兴了,就过个年,什么高兴不高兴的,弄得好像多大事一样。
不过郭坤觉得陆祝山跟安宜欣不是那种人,这个小媳妇就是故意说这些话来埋怨他。
埋怨他不顾亲戚情份,没有收她做学徒。
郭坤念她是新进门的媳妇,倒也没有跟她计较,岔开话题道:“陆榛呢,没跟你一起过来?”
顾柳莺:“他今天上班了。”
如果不是因为陆榛在上班,顾柳莺都不会来。
她今天过来,是想单独找郭坤谈谈。
“表叔,刚刚我看见你们院里有人在吵架,他们在吵什么啊?”
顾柳莺早就来了,只是躲在后面的竹林里没出来。
她知道,郭坤犯事坐牢的事情传出去了,有人来陆家,专程找安宜欣打听过。
她都知道,听见了。
刚刚那人过来退席,不用说都是受流言蜚语的影响。
如今这个年代的村人,连派出所的都怕,又怎么敢去用一个坐过牢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