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,我回去会请教诚王殿下,如果确实有,我,我愿意送过来。”
“嗯!”张希孟点头,这个态度还算差不多。不过接下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。
“施先生,既然张士诚愿意跟我们主公联手,那咱们就要商量一下军费开支了,双方该出多少钱?”
“这个?”施耐庵咧嘴,“我们两边,尽力而为就是,勠力同心,共同对付元廷。”
张希孟哈哈大笑,“施先生,按照你这话,张士诚冒犯我们主公,就什么罪责也不用承担?现在他困守高邮,覆灭在即。为了他这条狗命,就不需要付出代价?既然你们半点诚意都没有,那就只有下令攻城了!”
“这个……”施耐庵额头都冒汗了,如果真的杀过来,他可怎么跟诚王交代啊?
“先生有什么高见,可以吩咐就是。”
张希孟这才道:“既然如此,由我们安排人员,成立盐务司,所有淮盐收入,就是咱们双方的军费,我们占七成,你们占三成。”
“啊……只,只有三成?”
张希孟笑道:“嫌多?那可以一九分成!”
施耐庵直接吐血了,这个年轻人岁数不大,可心是真黑,奈何他根本没有一点办法。
“我,我想见见朱将军。”施耐庵道:“这么大的事情,似乎应该请朱将军直接说,也免得我领会错了意思。”
张希孟大笑,“不会错的,我给你写一封信,你带去给张士诚,他看过之后,就知道怎么办了。”
张希孟一转头,当真拿出了一封信,递给了施耐庵,上面用火漆封着,施耐庵也打不开。
思量再三,也唯有先返回高邮了。
坦白讲,虽然不尽如人意,但是毕竟还是见面谈了,没有直接开战,总算能给诚王殿下一个交代。
施耐庵狼狈返回高邮。
这边张希孟就已经去见冯国用,立刻下令,让士兵加紧操练。
随后张希孟又给冯国用出了个主意,弄些树枝拴在马尾巴上,然后再军营奔跑,制造尘土飞扬的感觉,似乎朱家军随时要攻击高邮。
冯国用还能说什么呢,高,都让你高完了!
此刻城中的张士诚,已经火烧眉头,焦急不堪,在地上来回转动。
当看到了施耐庵回来,跟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。
“先生可算回来了,那边……怎么说?”张士诚真的担心,生怕朱元璋不答应投降,非要死磕,那他可就不知道怎么收场了。
“殿下,那边让您答应联手抗元……”
“好!我答应!”
还没等施耐庵解释,张士诚就一口答应。
反而把施耐庵弄得措手不及,这么大的事情,能这么草率吗?
倒是张士诚满不在乎,“无非是嘴头说说,反正先过这个难关再说。”
施耐庵无语,他总觉得这么曹帅不行,这事情牵连太大,万一日后张士诚不愿意出兵对付元廷,那就成了反复无常的小人,如何能号令天下?
不过张士诚倒是满不在乎,追着问道:“还有别的条件不?”
“有,他们要殿下将联合抗元的意思告诉所有人,还要殿下将龚伯遂交出去。”
张士诚犹豫了片刻,竟然也点头了,“行,谁让他们胳膊粗力气大!”
“再有就是让咱们把淮盐让出来。”
“什么?”张士诚惊道:“他们要怎么办?”
“要成立盐务司,三七分账。”
“什么,就给我留七成?姓朱的也太贪了!”张士诚大惊失色,别的都能让,唯独钱上不能马虎啊!他可是做了半辈子生意,从来就没错过!
施耐庵咧嘴苦笑,“那,那个七成是人家的,只,只给殿下三成!”
啪!
张士诚勃然大怒!
老子辛辛苦苦组织灶户煮盐,七成却要给姓朱的,我只占三成,我不是成了要饭的?还是跪着的!
“不行,绝对不行,我不答应!”
施耐庵也没招,只能把张希孟的心递给了张士诚。展开之后,内容也不复杂,只有一句话:器钝兵疲,如何敢战?
翻译过来就是:刀不锋利马太瘦,你拿什么跟我斗!
张士诚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,眼神闪烁,气喘吁吁……本王这是被人看遍了!
施耐庵凑过来,一看这几个字,也是血压飙升,脸涨得通红。
“殿下,他,他们欺人太甚,我再去跟他们据理力争!”
正在这时候,突然外面有急促脚步声,张士德神色慌张跑进来,立刻禀报,朱家军已经拉出来不下一百门回回炮,准备攻城!
张士诚愕然无语,只能怅然叹道:“我,我都答应了还不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