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任刘厂长原来是搞销售出身,对毛纺行业前景没有信心,加之企业设备陈旧,纺织纱线支数不高,很难达到市场要求。
刘厂长试图在其他产业有所突破,但事非人愿,把有限的资金搞得一塌糊涂,使日益艰难的毛纺厂生产经营状况雪上加霜,举步艰难。
身为工会一把手的王大领导,迎合了刘厂长的想法,自愿去新办纸箱厂挂帅,便把工会一把手辞掉,让位于原来的纪委刘书记。
王厂长利用自己能说会道特长,通过上下左右人际关系周旋,找到了离开的门路,调出西京毛纺厂,到西京一个木器厂任一把手。
工会新任当家,刘师傅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,便说服刘厂长划拨五万,又在西京工会借款五万,共筹资十万,搞了一个小型日光灯继电器加工厂。
目标很宏伟,声势很浩大,现实却很扎心,不到一年亏损了一半。
刘厂长认为刘当家经营不善,这时才想起孙超华,曾经在染整车间脱颖而出,还在大型企业做过中层管理年轻后生,让他以工会副手的身份加入,希望有所改善。
“小孙,我看了你的履历档案,希望你去帮一下老刘,这个人过去一直是政工出身,没有企业管理的经营”刘厂长对小孙寄予厚望。
孙超华见刘厂长对自己希望很高,“我得了解这个小厂的目的情况,再给你汇报。”孙超华知道,不能轻易表态。
“我不指望小厂赚钱,只要把工厂投资、西京工会借款收回就行,老刘借西京工会的钱已经名声在外,没有信誉了,搞得市纺织局领导替西京工会说话来讨账,大家都很被动。”刘厂长还是希望小孙能扭转乾坤,有个好的消息。
超华对工厂的实地做了盘点,把实际情况反馈给老刘,情况比他给厂长汇报的还要糟糕。
这个时候,西京工会的借款期到了,刘当家像热锅蚂蚁,被逼得焦头烂额,找孙超华意思是说,“小孙,我的意思我们找关系,贷五万,先把西京工会借款还上?你看如何?”
孙超华明白,这是给自己“挖坑”,如果自己想办法真能贷五万,那还了老刘经手的借款,日后银行的还贷就落到自己头上,自己刚接手,可不能把自己搞得名誉扫地,退一步,就是不做这个工会副手,也不能替他人背锅。
想到这里,他对刘当家说,“刘当家,你看看我们这个小厂的资产负债表,现金只有五千,剩下的都是一些卖不出去的库存,加起来的固定资产不足两万,且产品销路没有打开,我们借了新款,还了旧款,有没有进项,将来会像狮子滚雪球一样,越滚越大,亏空也越来越大。”
“不要管得那么多,我们先把西京工会的借款还上,李部长已经来了几次,说收不回借款,他就要被撤职,这事已经通过纺织局了,纺织局工会领导给我压力很大。”
“我很理解你刘当家的苦衷,但贷款这事,不是那么简单,需要抵押,我们厂的信用已经透支,没有办法再贷了。”超华故意把贷款说得很难,想让他知难而退。
谁知刘当家急于解脱自己,说自己可以找关系贷款,到时候超华只需配合就行。
超华明白,刘当家这是只顾自己,不管他的死活了。
看来不把话挑明是不行了,孙超华灵机一动,对他说,“昨天,刘厂长过问小厂的真实情况,我据实相告,刘厂长听了很是惊讶,完了又问产品的销路情况,我不敢隐瞒,也实话实说,刘厂长听了,说那就不要再贷款了。”
刘当家听了,脸色阴沉,心里很不高兴。
孙超华心想,“如果是其他好事,我都可以谦让,唯独这个不行,现在毛纺厂像个即将倒下的大厦,随时都可能崩溃,自己如果贷了款,还不上,那后果不可设想,再说这样的风险本,来就不应该自己承受,希望刘当家生气之后,冷静下来能够理解自己吧!”其他
他经常和几个副总工程师有工作上的交接,便仔细询问工厂小型工厂创建始末,有个很熟悉其内幕的安工告诉了真相。
安工告诉他,原来工会老王当家,搞了一些工会三产,但都是拿工厂的钱投资的,表面很红火,但也没有多大的效益,但在工厂内积累了很好的声望。
老王离开,老刘也效仿老王,无奈企业现在一年不如一年,拿不出资金支持工会搞第三产业,在老厂长的建议下,老刘听取了财务科某些人的意见,怂恿老刘搞了这个小型厂。
老刘以为办厂就能收到效益,听了别人说法,把工厂管理权交给一个外面的人,自己三个月去一趟,也就看看,听听汇报,以为经营良好,岂不知已经是资不抵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