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事我得好好考虑,既然你们都有分家的意思,我就让你舅家几个舅来给你们分家。”母亲见老大媳妇提及分家,心里很不舒服。
“你们都散了吧,我都气饱了,想睡一会儿。”母亲说完,拿起烟袋锅,孙老万的弟弟很有眼色,接过母亲烟袋锅,装满后递给母亲,孙老万夫妻见状,知趣的退回房间。
回到自己房间,张热情兴奋不已,对老公说,“老公你今天挺爷们的,我都没有想到?”“什么呀,都是给逼得。”
“那为什么老三说你被人整的要上吊,是咋回事?”张热情好奇的问。
“那是我深深的痛,都是老三害得,牵扯到咱舅家,我只得扛着。”孙老万思索了一会,讲起了那伤心的一幕。
社教前孙老万因上过夜校,会识字、打算盘,被委派当上了合作社保管,由于心细、认真,账务清楚,从没有差错。
一天弟弟跑到仓库,说换孙老万吃饭,想替哥哥看一会。
孙老万走后,老三趁没有人,将两捆棉花扔到一墙之隔的舅舅家里。至于弟弟为什么这样做,可能是弟弟认为,家里父亲不当家,是母亲当家,几个舅舅又给母亲撑腰,讨好舅舅,就能讨得母亲的欢心。
弟弟做的事,孙老万第二天就发现了。
孙老万有个习惯,每天晚上要盘点,所以对不上账,查了几遍都差两捆,后来才想起弟弟来过,当着母亲面再三逼问下,老三才承认了。
母亲为了保存颜面,让孙老万不要张扬。
孙老万为此很痛心,一边是母亲、弟弟,一边是责任,痛苦之下,将老婆的陪嫁首饰卖了替弟弟顶账,并在事后做了检讨,说明是自己粗心所致,愿意赔偿。
没有不透风的墙,此事虽然了结,但还是被舅家好事的人向外炫耀时说漏了嘴,被人念及。
社教期间,二舅是大队长,被另一派作为攻击对象,又拿孙老万这件事说事,以此作为二舅不称职的证据,逼他下台。
这下可苦了孙老万,白天被轮番谈话,也不让入睡,交代问题,曾被整的个半死。
“难怪你那时让我带超华回娘家。”张热情若有所思。
“那时你怀孕超群,身子不便,如果在家,我会分心,怕坚持不下来。”
“老三也太狠毒了,自己做的事,你给顶着,还意思提说。”
“老三就是个女人样,没有胆量,还惹事,但会来事,讨妈欢心,说不定在妈那里又算计什么呢?”孙老万很无奈的自语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