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贲倒是轻车熟路,勾栏在桃源也是重要的经济产业之一,再加上南来北往的商贾,喝多酒就免不了有闹事的,而他就是那管事的主。
唯有宋礼,却是显得有些个拘束,当年还是学子之时,便起誓过,此生不入勾栏。
“这是一千两,告诉我王仙芝在哪间屋子?”
林浩将一张银票塞进老鸨的衣领中。
老鸨刚想说些个什么,却被王贲取出的鱼符震慑住。
鱼符通体用纯金打造,上纂书林浩,从四品,国子监祭酒,还盖着大印。
老鸨经营着满江楼,与知县王仙芝甚是相熟,一次王仙芝醉酒之后,亦是取出怀里藏着的鱼符。
并且告知老鸨,说鱼符乃是证明官身的印鉴,三品之下,乃是用银制成,七品之下便由铜制,而王知县手中那枚便是铜制。
当时老鸨还好奇,那什么样的官的鱼符,得是用金子铸造的。
王仙芝含糊不清的道出四个字:“皇亲国戚!”
老鸨虽说不识字,但金子跟银子还是分得清的,更何况官家这印鉴,哪有人敢仿冒,可是杀头的大罪。
所以老鸨此刻直接差点被吓尿,皇亲国戚怎么会到他这小小的满江楼,而且直接就问王知县的下落。
难不成王知县之前干的那些个事,都已经东窗事发了不成,不行,一定要与其撇清关系才是!
王仙芝就属于有些个不懂装懂了,三品之上便可用金制鱼符,宋礼手中的鱼符也是黄金制成,林浩虽为四品,但却由朱棣特批,临行前便将这枚鱼符交到王贲手中。
“大人,草民与那王仙芝没有半分关系,姑娘们挣得可都是苦钱,这王仙芝来满江楼,从来都不给银子,还时常霸占满江楼里的姑娘,他就在楼上天字二号雅间,您可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!”
老鸨压低声音,故作可怜的抽泣道。
今个王仙芝多半是栽了,但满江楼可不能倒,否则她吃什么去,靠谁给她养老。
林浩几人径直上了三楼,地下正对着二号雅间。
明朝的阁楼可没有后世的钢筋水泥那般隔音效果,甚至借助着地缝,都能看清楚楼下的情形。
只见王仙芝三人坐在桌前,身旁左拥右抱,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十几道菜,猪牛鱼羊样样俱全。
宋礼内心气愤至极,这就是王仙芝说的回府衙吃炊饼,恨不得立刻就冲下去砍了这贪官!?
“宋大人稍安毋躁,不妨看看这几人能弄出什么幺蛾子。”
林浩拍了拍宋礼的肩头,示意道。
王大成一杯浊酒入喉,紧接着抱起个猪蹄子啃了起来,满嘴油花道:“可真给老子饿死了,那食肆做的简直就是猪食,幸亏没让咱们跟着一块吃。”
“吃吃吃,你就知道吃,等哪天人头落地时你便知道后悔,幸亏这林浩倒也不是油盐不进之辈,本官先拿个一千两银子送去,看看那林浩的反应,若是没有问题,咱们再凑个三万两银子,找个由头送给他。”
王仙芝抚摸着络腮胡,一千两银子,就算林浩不收,也能有说辞,就说是士绅捐给城外御林军的粮饷。
只要林浩收下了那就好办了,三万两银子,就算林浩是什么国子监博士,也不可能不动心。
他可是听人说过,当朝宰辅年俸也不过几百两银子,三万两,几辈子可都挣不到,在应天府中,都能买上一所四进四出的大宅子。
“三万两,岂不是咱们一人得出一万两!?”
王大成顿时不愿,皱着眉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