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,番役便带着一本小册子,近到跟前。
“禀大人,屋主名叫钱高,应天府中一染坊坊主,家财万贯,染坊生意遍布两江、江南二府。”
“前些时日,钱高看上青山坊三德客栈掌柜之女,因掌柜之女不从,逼得一家投井自杀,靠着钱财将此事压下。”
番役说罢将小册子递到赵恒手中。
“赵大人,按照大明律,犯下如此罪行,该当何罪?”
林浩将剩下一盒香烟塞进赵恒衣兜当中。
赵恒只感觉一阵眩晕,这一盒烟少说,也得上千两银子,更是有价无市。
“照大明律,依靠权势,草芥性命者,立斩,直亲杖责一百,流放一千里。”
赵恒略微思索后道出。
“跟我走一趟,抓人去。”
林浩款步朝着东厂外走去。
“来人,带上家伙,随林大人走一趟!”
赵恒连忙吩咐道。
那钱高此番当真是踢到铁板了,竟然得罪林大人,简直自寻死路。
荒园。
钱高坐在内堂,手中捧着一本二皇子大战灭霸,津津有味的看着。
身旁几个身姿婀娜的丫鬟,替其揉捏着身子,好不惬意。
“老爷,最近应天府尚衣坊开了几家染坊,咱们钱家染坊在应天已经无事可做。”
管家小心翼翼的上前低声道。
“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,让个名不经传的染坊给抢了生意,你们不会打价格战,耗也给耗死他们?”
钱高拍案而起,呵斥道。
“老爷,这不是价格的问题,那尚衣坊开的染坊价格奇高,但染出来的颜色,好生新奇,不仅颜色靓丽,更是经久耐用。”
“如今应天百姓都喜好尚衣坊的布料,若是再这么下去,咱家染坊非得被拖垮不可。”
管家将几匹布摆到桌案上。
烟雾蓝、流光紫、玄墨色……
光是打眼瞧去,都能将钱家染坊的色料轰成渣。
钱高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贪婪之色:“确实不错,此事你无须再管,等我修书一封,让大人封了他那尚衣坊。”
钱家染坊在大明足足有着几十家分铺,若是能够掌握尚衣坊的技术,那绝对是日进斗金!
“不知是谁要封了我的尚衣坊?”
林浩猛地一脚踹开内堂大门。
“来人!”
钱高脸色大变,朝着门外呵斥道。
“钱老板,不用再叫了,就你家那几个小卡拉米,早就被收拾了。”
林浩微眯着眼,身后赵恒领着几十个东厂番役走了进来。
“先前不知阁下有东厂关系,今个便划出条道来,日后钱家染坊与尚衣坊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钱高脸色阴沉,沉思良久,方才道出。
倘若尚衣坊在朝中没有背景,抄了便抄了,但如今东厂肯为尚衣坊出面,局面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。
无论如何,先服个软,来日方长。
“一句井水不犯河水就这么算了?”
林浩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。
“你还想如何,莫要以为我钱家染坊在朝中无人。”
钱高冷哼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