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棣微眯着眼。
“那父皇的意思是不在追究?”
朱高煦内心狂喜,未曾想父皇竟是如此开明。
“说说吧,这一醉坊幕后究竟是何许人?”
朱棣开门见山道,自认朱高煦没这个手段。
朱高煦刚想着找个理由搪塞,只见朱棣清了清嗓子:“沈公公,按照大明律,欺君之罪当如何论处?”
“皇族子嗣犯欺君之罪,理当贬为庶民,琼面流放南蛮。”
西厂厂公沈炼略微思索,旋即道。
“煦儿,你可得想清楚了,赵公公已经全盘托出,倘若两人交待有误,便按欺君之罪论之。”
朱棣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。
朱高煦咽了咽口水,死死攥住衣角,赵四这个叛徒。
“实不相瞒,儿臣早就想告知父皇,奈何一直没有机会,香烟乃是儿臣此次前往桃源所得。”
“一醉坊幕后之人便是儿臣,香烟从桃源知县方正一手中拿货。”
朱高煦见隐瞒无望,全盘托出。
朱棣茗上一口茶水,话锋陡然一转:“你给了赵四什么好处,宁死不招。”
朱高煦满脸黑线,父皇这是在套话,简直不讲武德!
“赵公公的确不知,还请父皇饶恕。”
朱高煦硬着头皮道,赵四也算是有良心,能保则保。
“罢了,能解江南府赈灾之围,你小子也算是有功,此番本钱几何,留下之后,剩下的交于户部。”
朱棣清楚,一醉坊营业至今,统共不过卖了四十余万两银子。
这烟草生意,过于火爆,定要掌控在朝廷手中。
“秉父皇,本钱十万两儿臣已经留下,还未曾给桃源知县。”
朱高煦并未隐瞒,父皇这意思是想拿下烟草生意。
手握几十万两白银,就算被贬为庶民,也能富足的渡过下半辈子。
更何况,桃源县内,处处皆是商机。
随便搬个生意到应天,都能挣得盆满钵满。
朱棣嘴角不禁一阵抽搐,十万两银子本钱,这才十日便翻上数倍!
跟抢钱有什么区别。
回想起来尽是心酸,自个堂堂一朝天子,省吃俭用这么多年,内库也不过存银几万两。
更是坚定朱棣要将烟草生意掌握在朝廷手中的想法。
倘若被他人得手,对大明,绝对后患无穷!
“明日朕便微服私访,去趟桃源县,带上宁儿,一来让那神医替宁儿治病,二来朕也想见见那桃源知县。”
朱棣喝着茶水,若有所思道。
“父皇此事怕有不妥,儿臣许诺过林知县,此时绝不透露,若是父皇微服私访,儿臣脸面该往哪儿搁?”
朱高煦连忙劝道。
烟草生意他可以一分不挣,尽数交给父皇。
但以父皇的性格,若是知道,桃源县内的那些商机,可就彻底没他什么事了。
“煦儿,你还知道朕是你父皇,看来是父皇平日对你太好,今个父皇就让你知道知道,什么叫做父慈子孝!”
朱棣见朱高煦还敢与自个讨价还价,直接抄起身旁的戒尺,狠狠地朝着朱高煦抽了下去。
养心殿内。
杀猪一般的哀嚎。
无人敢上前,先不说这是家务事,朱棣乃是一国之君,哪个不要命的敢劝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