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纯这两句话的信息量太大,惊得宋煌直接从椅子里站了起来。
他此生最恨背叛,一个是她枕边人,一个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,他颤抖地指着宋阳:“那小畜生说的是真的吗?”
直到此刻,宋阳才擦了擦嘴站起身来:“父亲,小纯说的是真的。”
“你,你们……”宋纯死死捂住胸口,说不出话来。
宋阳冷静地一边给宋煌顺气,一边招手叫来管家:“把先生的药拿来。”
服药后的宋煌稍微心情平复了一些,理智逐渐回笼:“你继续说,到底怎么回事?”
宋纯这才继续:“父亲,您别生气,这只是张曦瑶单方面妄想,我哥对她从来没有别的心思。”
宋煌看看长身玉立的兄弟二人,深深叹了口气:“怪不得你们一个两个都要搬出去住,原来是这个贱人在捣鬼,你,你们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?”
宋纯刚要说话。
宋阳抢先一步挡在他前面:“家丑不可外扬,父亲别怪小纯,是我拦着不让他说的。”
“那为什么现在又要说?”
“因为我要出国,小纯的性子您是知道的,眼里揉不下沙子,他回来,张曦瑶必须得走,况且今年您身体好多了,也是时候让您知道真相了。”
宋煌沉默地坐着,半天没有说话。
这些年他身边女伴不止张曦瑶一个。
他一直以为张曦瑶乖巧,识大体,跟那些争风吃醋的蠢女人不一样。
怎么都没想到这女人的心,原来根本不在自己身上。
家丑不可外扬?
何止是家丑,这对于要脸了一辈子的宋煌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。
张曦瑶大约也是知道了自己在劫难逃。
隔着华丽的红木餐桌,她痴痴地注视着一脸冷漠的宋阳。
那是她一见钟情的男人。
阴差阳错被宋煌给看上了。
像这样显赫的豪门里腌臜事举不胜举,张曦瑶静静蛰伏,等待着为了利益父子反目,兄弟阋墙的日子。
然而没有。
宋阳和宋煌父子和睦自不必多说,宋阳极其疼爱胞弟,兄友弟恭一团和气。
就连表面上对宋纯喊打喊杀的宋煌,背地里都极其疼爱幺儿。
爱屋及乌,他们甚至连江漓都喜欢的不得的了。
这让始终是外人的张曦瑶怎么能不恨?
张曦瑶看着宋阳,看着看着眼眶就兜不住了:“大少爷,你是在引狼入室啊!”
宋阳并没有看她。
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张曦瑶眼尾滑落,她用手捂住脸,眼泪从指缝间滑落,她肩背突然一垮,整个人倒退几步倚靠在墙上:
“一山难容二虎,您今天把宋纯迎回来,您想过后果吗?宋氏集团这偌大的家业,终究只有一个人能继承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