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敢再看,答了声“是”就轻手轻脚关上了房门。
那天江漓没有吃午饭。
她就那么呆呆地站在窗户边,从艳阳高悬到薄暮时分。
下午的时候,院长亲自过来给汇报,已经用直升机悄悄把北星和萧合转移出去了。
申克转告给江漓的时候,她也只是神情木然地点了点头。
手机催命一样响个不停,她也恍若未闻。。
直到夜色上涌,她才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。
申克慌忙拿起食盒迎上去:“老板,吃点东西吧?”
“不用,你也累一天了,先回去吧!”
“那您呢?”
“我回家。”
江漓推开家门,屋子里飘荡着饭菜的香味,锅碗瓢盆发出韵律优美的铿锵之声。
听见响动,宋纯从厨房探出头来。
腰间的猛男围裙,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:“回来了?”
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,金黄酥脆的葱油饼、绿油油的呛炒菠菜,油亮浓郁的山药炖鸡,汤,还有大盘红灿灿的白灼黑虎虾。
江漓是真的不会做饭。
但她知道宋纯厨艺不错,他只是懒,或许也不是懒,就是单纯的不上心。
江漓认真想了一下。
除了摄影,宋纯很少对什么事情上心。
宋传上次说,撇开宋纯惊为天人的容貌,但论气质,他更像一个矜贵从容,游戏人间的公子哥儿。
偏偏他天分又好,学什么都一点就透,做什么都游刃有余。
运气又好得出奇,似乎所有的人间疾苦都绕着他走。
江漓突然意识到,申克说的不对,不是自己宠坏了宋纯,是宋纯天生就是这样。
“嗯,”江漓喉头一酸,别过眼帘:“怎么突然想起做饭了?”
宋纯挥舞着铲子,居高临下慢慢检索着江漓的神情,迫切的想从她眼睛里看出在意自己的破绽:“姐姐,这是怎么了?”
江漓脱下大衣挂在衣帽架上:“没什么,有点累。”
“很棘手吗?我看星河传媒的公关到现在还没有回应。”宋纯说话间,习惯性伸手勾江漓的下巴,迫使她跟自己接吻。
想到这样的亲密,他也曾给过北星,江漓从心底升起一股厌恶。
她不动声色侧脸躲开:“是很棘手。”
宋纯狭长的眼尾向上挑起:“姐姐不会让我真娶了北星吧?”
“你愿意吗?”江漓突然回头,目光像是利箭一样直直穿透宋纯眼睛。
宋纯迎接着那目光,清亮明艳,一丝波澜也没有。
她好像真的不在意,宋纯心凉了半截。
半晌,他才痞痞一笑:“无所谓,我说过,以后什么都听姐姐的。”
“都听我的?”
江漓转过身,用力调整呼吸,才勉强压制住内心汹涌的怒意:“这次我让你自己决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