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漓就等着她这句话。
她早就看出来了，吴凡就是个没主见的猪队友，只要先料理了她，曲松光杆司令掀不起风浪。
她不咸不淡瞟了一眼曲松，曲松几乎恶狠狠瞪了吴凡一眼。
吴凡脑袋一埋，装死不吭声。
气氛僵持着，吴星河始终一言不发。
他五官硬朗，线条锋利，双目神采奕奕，不说话的时候总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。
江漓时常想，他即使不创业当总裁，仅凭长相在一众偶像明星中也绝对能杀出一条血路。
此时的他谁也没看，静静注视着远处，眼神散漫而不聚焦，乍一看会觉得他心不在焉。
江漓却知道那是他认真思考的模样。
果然，片刻后吴星河收回目光，转而看向制作发行部何爽：“何总，你怎么看？”
江漓悬了半天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。
何爽清了清嗓子：“总裁，我不太明白，公司以前解约的艺人多的是，为什么到了肯西林这里就变得这么复杂了呢？”
“那是因为……”曲松刚开口，吴星河淡淡瞄了他一眼，他立刻乖觉地闭上了嘴巴。
“总裁，肯西林作为公司头部艺人，他的去留自然受人瞩目，但咱们公司也是行业中的翘楚，我认为不能因为个别艺人而连累公司的声誉。”
何爽在公司属于老好人这一挂，嘴巴油得能炒菜，谁的巧都能讨。
且极其爱自己的羽毛，他执掌制作发行部这么多年，几乎没有为什么人说过话。
因此，他只要一开口，吴星河几乎都能采纳。
果然，吴星河点点头：“那如果肯西林解约，你那边的项目有困难吗？”
“困难是有的，但都在可控范围，毕竟铁打的公司流水的艺人嘛！”
吴星河点点头，将目光投向曲松：“曲总你的意思呢？”
曲松自然是不甘的，但也无可奈何，只好两手一摊：
“我听总裁定夺，只不过肯西林身上的代言太多，如果现在不拿下来，公司的损失将会不可估量。”
吴星河又看向江漓：“如果能续约最好还是争取一下，实在不能也要尽全力减少公司的损失。”
江漓答应：“好的。”
“那好，肯西林的代言暂时就不撤销，曲总还有其他事吗？”
曲松脑袋垂下去：“没有了。”
“散会！”
办公室的人鱼贯而出，江漓和何爽并肩而出，两个人都面无表情划拉着手机。
何爽的手震动了一下，是江漓的消息：【谢谢！】
他勾唇一笑：【客气，不过曲松已经咬死就不会再松口，肯影帝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很难。】
【我知道，你孩子南大附小的入学通知书这两天就能到。】
【那太好了，多谢！你别怪的多嘴，一个即将离开的艺人而已，你前途要紧，何必跟曲松杠？】
【我明白。】
***
曲松冷着脸坐在办公桌后面。
吴凡诚惶诚恐站在他面前：
我刚才不是故意不跟你站一头。实在是江漓那小贱人机警敏锐得很，实在难以对付，我一不留神差点被她给带沟里，总裁要是怪我挖肯西林，我副总的位置可就堪忧了。”
“愚蠢！”曲松光秃秃的脑门闪着油光，“你以为总裁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？越是这样，你越是要意志坚定站在我这边。”
吴凡一下紧张起来：“可万一总裁因为这个对我产生不好的看法……”
“什么看法？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