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爷想了又想:“别走有土匪的地方,一定要把人安全送出去。”
“什么时候接人?”
“到时候我再告诉你,让你们家那俩小子最近别乱跑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
关爷走了。
许锐锋看着自己身边熟睡的温婉犯起了嘀咕。
北满这是出事了?
要不怎么有人要往城外跑,还专门找了人接应?这温老六一家阔起来的门路分明就是对周围地形熟悉,帮人跑路挣下的家业,关姓地保应该是联系人,这不就说明城里出事了么!
可,到底是哪边出事了?
是温婉身后的那帮人还是尚坤……
他一想问题,呼吸便再次均匀起来,此刻,温婉的眼睛睁开了。
她也听见了!
不光听见了,更是从许锐锋醒了那一刻开始,温婉就被自己男人挪动的几下给从梦里拽了出来。
刚才许锐锋听见的信息她更是一句没落下……
“醒了?”
老许一把将这个女人搂入怀中,生怕她看见自己担忧的表情,可温婉同样如此,趴在老许怀里脑子转的飞快:“嗯。”
两口子谁也没说内心中所思所想,各自起身,老许才出去洗脸,正看见大虎一个人站在院里比划着昨天晚上被放倒的动作,这小子快成武痴了。
“姐夫!”
大虎一看见许锐锋,兴奋的直往上窜,伸手给他拿过手巾说道:“昨儿我想了一宿,你那招我会破了。”
“厉害。”
老许恭维了一句,接过手巾开始擦脸,大虎连说带比划,又反关节、又抬腿踢膝的说了一大串,许锐锋才听了个开头就不愿意往下听了,你从根儿上就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,能想明白什么?
大虎输的真正原因是旧力以尽、新力未生,这个时候,就算能动手,也是绵软无力,老许呢?带着冲击力上来的,你说那么多管什么用,像是一个已经卸力却还在滚动的皮球面对飞驰而来的卡车,你就不可能碰得动人家。
“大虎就是有天赋,照这么练,早晚你能从咱东北打到天津卫。”
大虎满脸欣喜:“真能么?”
温婉冲着大虎的肩膀用力给了一巴掌:“听你姐夫哄你,那外边的世界是那么好闯的,老老实实在家,六舅挣这份家业容易么,你们俩还不给守好了。”
“外甥女儿、女婿,吃饭了。”
厨房锅盖一掀,蒸腾热气直往上冒,昨儿晚上没吃完的大鹅、新蒸的土豆茄子捣碎了用蒜酱一拌,外加锅边一圈开花大馒头被二虎端着盖帘儿送进了屋,大早晨热热乎乎弄了一桌子饭菜。
东北就这样,无论谁家来了客人,都大锅做菜,有些南方人总是问‘你们这么做不怕浪费么?’,东北人的回答却永远是‘我们更怕来的客人不好意思吃’。
饭菜上桌,大虎抓起馒头就开啃,许锐锋、温婉、温老六三个人各怀心事,没吃两口,温老六张嘴了……
“外甥女儿,昨儿太晚了,来了也没唠,这回能在舅家多住些日子吧?起码过了年在回去,咋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