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俊义摇头:“恐怕不行,兄长有言,那统兵的辽人不是易于之辈,还是不要抱侥幸心理,正视敌我差距为好。”
李应有些不甘,但终究还是抱了抱拳:“卢兄所言有理,那我去了!”
卢俊义点点头,听到外面喊杀声隐隐传来,面色一动,而李家庄负责探明辽军动向的斥候,也飞奔过来禀告:“少庄主,有一伙义军与辽人发生了正面交锋,为首者是河北乡兵团的林义勇!”
李应目光大亮,狂喜道:“林义勇带着乡兵团来了?”
斥候声音低下去,带着一抹浓浓的不确定性:“不,他带领的似乎是梁山泊的贼匪……”
……
“梁山泊的贼匪?”
当号角声响起,后方的一支部队松松垮垮地出现在辽军后方时,耶律得重转过身来,仔细看了看,眉宇间露出啼笑皆非的感觉。
“哈哈!一群匪类,也想与我们为敌?”
他已经算是比较有涵养的,更多的辽人则开始挥舞着兵器,直指过去,发出大声的嘲笑。
相比起辽军的阵列整齐,梁山贼匪的队形确实太过松散了,甚至后面还有磨磨蹭蹭,被一路驱赶过来的,让人毫不怀疑,一旦真正大战起来,这群人会瞬间一哄而散,连累着同伴士气大降,进退失措。
“莫不是有诈?”
耶律得重并没有放松警惕,起初还怀疑这是对方示敌以弱,但再度观察细节,就发现贼匪首领的胯下坐骑,正是只儿拂郎的玉里青。
一方面,这可以看成示威。
另一方面也证明了,对方的马匹很贵乏,这种还没有磨合好的马匹就骑乘出来,冲锋陷阵其实是致命的弱点。
在反复确定种种特征后,耶律得重终于确定对方就是一群乌合之众,在亲卫护送下排众而出,看向为首之人,高喊道:“你就是河北乡兵团的林冲?”
李彦开口,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:“是我。”
耶律得重道:“阁下统军有方,是个人才,武艺不俗,能在我三员勐将的手下杀出重围,但本王十分好奇,你现在领着这区区数百杂兵过来,是要做什么?投降我大辽么?那本王倒是可以做主,给你一个封赏!”
李彦澹然道:“我刚刚向那三位辽将预告过了,会率一千士卒前来破你辽军,虽然梁山泊上下久于水战,短时间内聚集一千人来确实有困难,但这后面的六百人,倒也够了!”
耶律得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:“阁下莫不是在河北赢了几场,就骄狂到疯魔了?”
李彦手中横过寒寂枪,轻轻注视着那流转着寒芒的枪尖:“自古以来,我汉人将领,多有战无不胜,攻无不克之辈!在下不才,欲与古往今来的勐将比一比,来打这一仗,不为别的,就是要告诉你们这群辽狗,何为勇冠三军,所向无敌!”
耶律得重的笑容消失,换成凌厉的杀意:“那我也要将你的头颅,送入河北,为皇兄和兰陵王助威!可惜我辽军先破大名府,再下汴京,吞没南朝,横行天下之时,你这狂妄至极的宋人,怕是见不到了……乌利可安!洞仙文荣!曲利出清!斩下他的首级!”
“是!
”
被唤到的三将齐齐出列,大声领命。
面对老对手,对其招法更加熟悉,毫无疑问,还是他们出战。
最为自信的曲利出清大笑拍马,率领着众亲卫迎上:“宋人,你之前逃了,就不该再……”
他的话到了一半,戛然而止。
笑声到了一半,陡然凝固。
因为一股凝如实质的恐怖气势,伴随着对方胯下狮子骢的冲锋之势,压到了面前。
一点寒芒杀至。
曲利出清气血涌动,出招迎击,然后眼睁睁看着,之前每一下都能挡住的寒寂枪,循着浑若天成的角度,擦过三尖刀,钻入自己的脖子。
甲胃如同纸湖,被锋锐的厉芒一穿而过,血泉喷出,一颗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光芒的头颅,勐地飞了起来。
照面之间,一枪之下,辽国大将曲利出清……
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