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锐锋在池田身后看的清清楚楚,上面每一样物品后都打了√做标记,唯独《朱耷山水图》空着!
朱耷是谁,许锐锋还真不知道,更不清楚这人的画为什么那么重要,可他却清楚的看见池田的脸色变了。
“这朱耷啊……”翻译官看许锐锋脸上满是疑惑,解释道:“是明末清初时候的大明皇亲国戚,崇祯吊死在煤山的时候,他才十九岁,后来成了一代大家。”
“由于他代表着王朝更替,所以满清的权贵特别喜欢收藏他的画作,这证明着满族人是从谁手里夺走的江山。”
“此次挖掘曹妃甸王妃墓中最大的收获就是这幅画作,对于池田太君来说,这就相当于挖出了祥瑞,他是要贡献给天皇的,这代表着中国易主,日本称王,回去,那指不定升多大的官儿,获得多少赏赐呢,绝对不能丢啊。”
听到这儿,许锐锋原本恨馋破天儿都要恨疯了的心突然安定下来了。
不用问,这肯定是馋破天儿拿的,即便是自己有这个本事,可肩膀子都让人豁开了,他还怎么飞檐走壁?整个葫芦口,能办到这一点的,只有馋破天儿一个人。
还有,这不就是冥冥中自有定数么?
那馋破天放着满屋子宝贝不动,专门拿走了一幅画,偏偏这幅画代表着一个王朝的更替、另一个王朝的兴起,许锐锋不迷信,可有时候天底下发生的事就摆在你面前,不迷信,行么?这不就是老天爷再告诉你,这群日本子成不了事儿么!
“这是,被盗了?”
许锐锋音量极低的冲着翻译官问了一句。
池田急的满屋子直转悠,转悠来转悠去他突然一抬头,头上的房顶一块露着光的缺口就在那儿摆着,馋破天儿分明是偷完就急着跑,连瓦片都没来得及放回去,给房顶留下个大窟窿。
“八嘎!”
池田气疯了,当着满屋子人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刀大喊道:“贼!有贼!!”
翻译官劝道:“太君,千万别着急。”
“您想啊,昨儿咱们进来的时候,就已经把葫芦口封锁了,这贼除非会飞天遁地,要不然绝对跑不了。”
池田转身看向了翻译官,怒气冲冲喊道:“来人,把葫芦口的老百姓都集中的晒谷场……”
“太君,不能这么干!”
许锐锋赶紧劝了一句:“还是挨家挨户搜吧,别到时候把人往晒谷场上一赶,偷画的贼再害怕了把画扔井里可就得不偿失了。咱现在,能不让这群泥腿子动,就别让这群泥腿子动。”
许锐锋能让日本人把老百姓都驱赶出来么?
到时候刀枪无眼,得枉死多少人?这起码有墙壁挡着不是。
“你说得对!”
日本人继续吩咐道:“所有人,以小队为单位,顺着葫芦口入口处的院落往里搜,发现任何字画、年画、书卷都给我拿出来,任何胆敢阻拦的人,杀无赦!”
“我跟着一块去!”
许锐锋站到了池田面前说了这么一句。
池田很欣慰的解下了腰间佩刀,递过去说道:“麻桑,辛苦啦!”
噌。
许锐锋收刀入鞘,拿着这柄刀很认真的说道:“不碍事。”说完,转身跟着一队日本人,往村落里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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