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隽看她的眼神又冷又凶:“我秦家百年基业,还没打算和她一个空架子皇后同归于尽,让开!”
还有理智,申屠婵收回了手臂对一旁的小宫女道:“送秦小将军去太和殿。”
秦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太和殿的,他十几年头一遭动心,爱上的竟然是自己的表嫂。
太和殿的仪式已经开始,他站在队末,远远望着太和殿门前一身皇后祎衣,带着凤冠的女子。
他们距离很远,隔着宇文极,隔着太监宫女,还隔着群臣,秦隽看不清她的表情,但是秦隽认出她了,那就是他放在心上的姜元芷。
秦家的站位不在这里,甚至更靠前,但是秦隽像是被定住了身子,他不敢再往前了,他怕自己失态,因为即便那么远的距离,他也看见了,宇文极牵着姜元芷的手,皇帝牵着皇后的手。
他觉得自己心中的妒意就像是毒液一样倾泻出来,可他是谁,他又算什么东西。
他木楞楞的,跟着众臣行跪拜礼,看着宇文极宣读册封太安公主姜元芷为大周朝皇后的旨意,看着他们授皇后凤印。
他甚至不知道姜元芷看见了他没有,或者知道他在这里有没有看他一眼。
直到礼毕,帝后进了太和殿,群臣开始依礼散去,他还站在原地。
其实太安公主看见他了,从宫女引着秦隽过来她就看见了,但是她不能失态,重重凤冠之下,她多动几下都会被宇文极察觉。
冬日将远,春光柔和,太安公主的脊背上全是汗,这高高在上的锦衣华服就像是一把枷锁,不,锦衣华服是囚笼,宇文极才是枷锁,她在宇文极的眼皮子底下四肢僵硬,汗流浃背,脖子都快要被凤冠压折。
一进太和殿,宇文极略坐坐就走了,十二抬凤撵抬着太安公主前往皇后的寝宫钟粹宫去。
申屠婵并没有参加皇后册封的典礼,她看着秦隽离去之后就独自去了钟粹宫。
太安公主从鸾驾上下来时,四五个宫女上前扶她,但是她自小训练仪态,只轻轻搭着侍女的手,步履轻盈的进了殿里。
内殿刚刚通过风,花香沁人心脾。
她立在殿中,包括申屠婵在内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,口中敬呼,皇后娘娘万福金安。
三拜九叩之后,太安公主亲自上前将申屠婵扶了起来,才对一众太监宫女道:“平身。”
姜皇后要换常服,殿内的闲杂人等统统退下。
申屠婵亲手帮太安公主摘下了那沉重的凤冠,太安公主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道:“大皇子和大公主呢?”
这指的是宇文濯和宇文歆,申屠婵放下凤冠道:“太后接过去了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,太后要看孙子孙女,这不是什么稀奇事情,只是这个节骨眼上,恐怕太后是想要将宇文濯养在膝下。
申屠婵安抚的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:“先不管宇文濯,大公子走的时候显然对你有怨恨之意,你得找个法子安抚他一下。”
这个大公子指的是秦隽,太安公主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