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虎头虎脑的年轻侍卫从一众随从中驱马出来,太安公主眼神凌厉的看向他,赶在宇文极前面发言道:“为何向本宫的人放箭?”
那侍从有些紧张的下马磕头道:“属下是第一次为太子护驾,心中紧张,原想要射狐狸皮献给太子殿下,技艺不精险些误伤,请娘娘责罚!”
他坦坦荡荡,声音极大。
太安公主并不怎么相信这是无心之举,她咬了咬牙,几乎片刻就打算处死这个侍卫,抬起头来还没开口,宇文极便道:“忠勇有余,技艺粗陋,是为狂妄!”
那侍卫砰砰磕了三个头,大声道:“殿下教训的是!”
这对君臣你一言我一语,宇文极明显是想保下这个人。
太安公主重重咬了咬犬齿,一时间进退两难,若是叫她放了这个侍卫,申屠婵是她的人,她以后还如何服众,而且这不仅仅是服众的事情。
她的无限犹豫在时间上只是几息的安静,申屠婵笑道:“殿下,若不是他说出这番话,我还以为他是想杀我呢!”
说完冷冷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侍从又道:“若不是我的亲卫眼疾手快,恐怕我这会已经命丧黄泉,镇北侯府得给我准备棺椁了。”
她说完抬头笑着对上宇文极的视线。
宇文极的脸色一直是严肃的,闻言道:“今日申屠掌事受了惊吓,这小子犯了大错,便将他杀了给你解气!”
申屠婵毕竟没有真的受伤,宇文极刚说完,他身后的一位官员便道:“殿下,申屠掌事虽不是仆人,却一样侍奉于太子妃,叶小侍卫也是您的下属,狩猎途中难免失手,怎么能谈上将叶侍卫杀了给申屠掌事解气!”
言语里皆是对申屠婵的不满。
太安公主抬头笑道:“你的意思是本宫没有这么大的脸?”
那官员连道不敢。
太安公主哼了一声,显然此事不能轻易作罢。
宇文极打圆场道:“既然如此,便罚叶侍卫五十军棍吧,太子妃觉得如何?“
五十军棍不是好受的,身体虚弱就是一命呜呼,这侍卫就算是保下姓名。也算是吃了顿大苦头。
太安公主知道此事已经不可更改,从善如流道:“殿下英明,多谢殿下。”
她说完,宇文极便看着地上跪着的侍从道:“回了营地自领五十军棍!”
这件事算是揭过了。
回程中,太安公主和申屠婵皆是一言不发。
姜澜在中途离开了一会,很快就回来了,给太安公主和申屠婵带了水和果子。
申屠婵仿佛并不在意刚才那件事,走了没多久又遇到了一只狐狸,她哼了一声,飞快搭弓射箭,一箭将那狐狸射死。
她使得力气不小,狐狸被穿透心窝撞在一旁的一根树干上。
胡刀下马去捡,申屠婵眼神冷厉,唇角含笑,看着宇文极道:“献给太子殿下。”
她那一箭没有任何技巧,狐狸鲜血横流,伤口血肉模糊,已经没办法整张剥皮。
宇文极笑了笑道:“掌事箭法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