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王根本不管她,而申屠婵有太子妃撑腰,她今日一定要见到皇帝,叫皇帝给她出气,杀了申屠婵,圈禁太安公主,她要让申屠婵永世不得超生。
她完全被恨意冲昏了因久病而颓废的精神,忘记皇帝已经有许久没有见她了。
宫中,皇帝跟玉笛真人一番修行之后刚依偎在一起说些心得,玉笛真人搂着皇帝的胳膊撒娇道:“陛下龙精虎猛,臣的修行却止步不前,倒像是臣成了陛下的鼎炉。”
她身为出家人,却已经在皇帝面前自称臣。
皇帝一只手揽着她,爽朗的笑声透过床幔和内室的门传出来,内室门口的小太监却像是聋子一般没有露出半点情绪。
外间的太监困倦的不行,站着靠在廊柱上打瞌睡。
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惊醒了他,他一抬头,守在勤政殿外的太监飞快的跑了过来。
这个时辰,这紧张的样子,他猜也知道是谁,可是这段时日,玉笛真人还在里面呢。
小太监上前,气喘吁吁的道:“爷爷,不好了,王妃,王妃拿了令牌来了!”
本来也没人敢真的拦她,她却还拿了令牌,听着便是有备而来。
他顿时急得跳脚,在原地跺了几下道:“给我拦住喽!必须拦在勤政殿外,咋家去告诉皇上!”
他说着抬脚往里面走,走到内殿门口,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些皇帝和玉笛真人的声音。
其实倒不是瑞王妃难缠,而是身份太尴尬了,何况瑞王妃不知道玉笛真人的存在,这样碰上,瑞王妃使起性子来,不知道皇帝到时候站哪头。
闹不起来还好,真闹起来,皇帝定是先拿他们这些伺候的开刀。
里面还在说话,甚至能听见玉笛真人春风一样温和的笑声。
他鼓起胆子轻轻敲了敲门,里面好像没听见。
他咬了咬牙又敲了敲,里面皇帝的愉悦还没散,只平静的道:“进来。”
太监轻轻推门进去了,隔着床幔,他什么也看不见,但是依然老老实实行礼道:“陛下,奴才有要事禀报。”
这意思是不该玉笛真人听的事情,皇帝有些不悦,沉默了几息之后,帘帐子动了动,一只玉臂勾起了床帐子,皇帝穿着亵衣出来了,淡淡看了他一眼道:“何事?”
他急忙凑过去把瑞王妃过来了的事情说了。
皇帝眉头一皱:“她不是病的很重?”
这话问谁,太监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。
皇帝回头看了看紧闭的床帐,回头乜了太监一眼:“就说朕已经睡下了,你去替朕把她送回去。”
太监虽然觉得自己未必能劝走瑞王妃,但是更不敢反驳皇帝,低头称是。
他躬身退出去,退出去时皇帝掀开床帐上了床,他还瞥见了玉笛真人纤细白嫩的手,那只手搭在了皇帝的臂弯上,扶了皇帝一把。
皇帝不像皇帝,道士不像道士,太监眉眼凝重的关上了内殿的门。
他还没走到廊下,便听见一群杂乱的脚步声传来,抬头看去,瑞王妃脸上带着不知是热的还是病的异常潮红,两个侍女搀扶着她,她神色冰冷,眼神委屈的向着这边快步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