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的外书房里,宇文极发了好大的火。
成国公躬着身子站在书房内,宇文极面色阴寒,目光牢牢锁着成国公道:“太子妃现在是和本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,你是疯了不成,胆敢拆本宫的台?”
他知道秦书意的事情是成国公提起来时只觉得怒火攻心,成国公为了算计太安公主,都算计到了他头上。
他在朝政上的确是很仰仗和器重成国公,但是这有个度,他如今已经贵为太子,他是君,成国公是臣,他必不能容忍成国公如此放肆。
如今太安公主已经把秦书意和秦云香接近了太子府里,不出什么意外,他一定要在这姐妹俩中间选一个,这都是拜成国公的拙计所赐。
他想到这里眉眼越发阴沉,已经隐隐带了杀意。
成国公自是知道触怒了宇文极的逆鳞,他扑通一声跪下急忙道:“殿下,您听臣解释!”
宇文极还冷冷的望着他,他擦了擦额间的汗道:“您虽然养在皇后娘娘膝盖下,但是娘娘是嫡母,她向着您,可是秦家未必啊,跟着您,说句残酷的,将来您佐政,皇后娘娘不在了,您定不会过于对秦家看重,对秦家来说,其实这样的话选谁都没有太大差别!”
宇文极似乎寻摸出一点意思来,眼神略微和煦了些道:“继续说。”
成国公又擦了擦汗道:“但是您若是纳了秦家的小姐就不一样了,现在虽然位分不高,但是将来必定可以成为四妃之一,稳住秦家,对殿下来说也是大计,将来也不过是后宫多了个女人,只是现在在东宫让她出些风头,将来权力在您手中,宠谁冷谁还不都是您一句话的事情啊!”
宇文极冷哼了一声道:“照你这么说,本宫还得谢谢你是吧?”
成国公连道两声不敢:“为殿下分忧是老臣应尽之本分,还请殿下不要怪罪。”
宇文极心知他说的也没错,只是这事有利有弊罢了,端看是顾眼前还是顾将来,他看着成国公道:“本宫知道你想对付申屠婵。”
成国公也不避讳,坦然道:“殿下,是她害死了我儿!杀子之仇,不报枉为人!”
宇文极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道:“你口口声声说申屠婵杀了郭彦,只字不提郭彦先算计她的,他想借着雪衣的事情来坑申屠婵一把,可惜失败了,技不如人,你还敢来本宫面前说,本宫当时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包容!”
他口中怪罪成国公,却只是雷声大雨点小,成国公心中多少也能揣测出一点他的意思,诚恳道:“殿下,太子妃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,她若是完全依赖于您还好,但是这个申屠婵,天生反骨,擅长诡谲心计,殿下,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除掉她,将来...
宇文极的目光总算从他身上移开了,他忍不住轻轻松了口气。
宇文极却是想到了那天花园中看到的场景,他一直很欣赏申屠婵,倒不是容貌的欣赏,而是觉得她很有本事,但是成国公有一句说的很对,申屠婵只会带坏太安公主,她是挡在太安公主面前的爪牙。
太安公主未经风雨,徐初元娇弱无依,只要申屠婵死了,这两个人就可以任他拿捏。
他脸色上并未表现出半分可或不可,只对成国公道:“你有何办法?”
成国公躬身道:“九月秋猎,让她为太子妃而死。”
又补充道:“是人都有弱点,那申屠婵的弱点就是太子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