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侍女见杖责停了,急忙哭哭啼啼上去搀扶她起来。
申屠丹林面带寒霜:“这才刚打了五杖,停下来干什么?三十杖呢!”
在场的人都纷纷看向申屠婵,这是家事,侯爷是家主,他说打三小姐三十杖,三老爷和老夫人那边都还不知道,下人们没有能力阻止,但是大小姐有。
申屠婵看了看申屠祺,示意小满把她扶起来,才对屋子里的侍女小厮们道:“你们都下去吧,我有话跟侯爷说。”
申屠丹林张口便要拒绝,申屠婵道:“哥哥,事情还没弄清楚。”
下人除了几个贴身的,其余都下去了,祠堂内只剩下申屠祺压抑不住的抽噎声。
申屠婵没有跟申屠丹林说什么,而是转过身来看着申屠祺道:“是你给我下的药吧?”
申屠祺一直低着头不说话,她旁边的侍女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道:“大小姐,不是我们小姐,是我,是我胆大包天做的!”
申屠丹林哼了一声:“你想寻死,我也可以成全你!”
申屠婵看着申屠丹林:“哥哥怎么知道的?”
申屠丹林目光冷厉的望着申屠祺: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”
申屠祺还在抽抽噎噎的哭,申屠婵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道:“谁指使你干的?说吧。”
“没有人指使。”申屠祺努力止住了哭泣,抬起头看着申屠婵,“你害我母亲至此,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。”
“方氏心怀不轨被反噬,哪里怪的着旁人。”申屠丹林的目光十分骇人。
从方氏的事情开始发生,申屠婵就知道,她与申屠祺翻脸是迟早的事情,她们站在不同的阵营,便是原本没有嫌隙,也必须为了各自的亲人执起屠刀。
她不怪申屠祺,不是她慈善,而是假如换成她是申屠祺,面对一个害了自己母亲,和祖父一家的人,她也没办法视若无睹。
她的目光在祠堂的层层牌位上一扫而过,最后回头看着申屠祺:“这是我给你的最后的机会,你说了,方氏还有你这个女儿,下半辈子还有指望,你不说,咱们镇北侯府人再少,也不差你这一个。”
她说完却又话锋一转:“我素来疼你,自是知道你的性格,你若是恨我,坦坦荡荡就与我翻脸了,就算下毒,早干什么去了,最开始的时候就动手了,而且我相信,唆使你的人,不会仅仅让你下这么简单的药给我。”
申屠祺的侍女跪在地上,紧紧咬着嘴唇却不说话。
申屠婵轻轻哼了一声,申屠祺闭了闭眼睛,眼泪从她眼角滑落下来:“大姐姐,我确实存了害你的心,无话可说,你处置了我吧。”
“好,那先把这吃里扒外的奴才拖出去打死。”申屠婵寒声看着她的侍女。
小侍女吓坏了,砰砰磕头:“大小姐饶命!大小姐饶命!”
申屠祺急忙上来挡在她前面,她眼泪掉的更凶了:“不要,大姐姐!跟她没关系,是我......
申屠婵冷眼看着她,她终于有些挫败的委顿在地:“我不知道,不知道谁在背后主使,她说只要你死了,我去求祖母,祖母就会让我娘回来。”
她抽噎了几声又道:“她给了我一些药,说是既不会让你死的很痛苦,也不会被人察觉,我不敢下,就换了药,那药会使人嗜睡,一直精神不振,但是又睡不安稳,噩梦连连。”
申屠丹林的脸色好了一点。
小满道:“不仅仅是您不敢吧,小姐的饮食一向严格,毒药的话银针一试便知,再不济,那饭菜也是我们自己人试吃过的,根本来不及进小姐的口,不过奴婢不明白,便是这安眠药,您是怎么下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