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屠婵将宁国公主的头发理好,向后退了两步跪在了地上。
两个侍女虽然不知道她什么身份,但是姜澜从进门开始便对她十分温和,此时看这阵仗也跟着跪了下来。
申屠婵还没说话,姜澜便冷冷看了眼那两个侍女道:“还不滚出去!”
两个侍女如蒙大赦的起身退了出去。
申屠婵刚才一直垂着脸,姜澜此时应该杀了她和申屠丹林的心都有。
侍女走了她重新抬头目视姜澜,然后重重将额头抵在地上:“公主今日之祸全是受我的牵连,公主待我一片真挚,申屠婵万死难辞其咎,殿下要杀要刮悉听尊便,但是请殿下给我反击的机会。”
地上铺了地毯,室内也燃了炭火,但是此时申屠婵衣衫单薄的跪在地上,发髻凌乱,她刚刚磕头那一下磕的极重,额上已经红了。
若是京都城其他的贵女敢这样连累宁国,姜澜有一百个法子让她死,但是此时他只能不自然的捏紧拳头。
这不是申屠婵的错,他怪怨申屠丹林,恨不得直接一剑削下李向山的头颅,申屠婵却不该跪在这里,她尤其不应该为了申屠丹林和宁国跪在这里。
姜澜的目光还是沉沉的,但是口中却道:“起来。”
申屠婵一愣,犹豫了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。
室内一时之间陷入了沉寂。
好一会儿姜澜才道:“不是你的错,本王分的清,十三无事,这件事情算过了,等申屠丹林好了让他自己过来领二十杖!”
申屠婵没有想到他这样轻拿轻放,忍不住有些迟钝的道:“多谢...
说完她转身轻轻的退了出去。
外面是连廊,夜深寒重。
姜澜看见她身形单薄的一头钻进寒风,忍不住又有些烦躁。
申屠丹林那边又吐了一次血,他没有性命之忧了,但是已经元气大伤,恐怕要调养个一年半载。
申屠婵总算松了口气。
申屠丹林醒的时候已经辰时。
他的思绪还停留在他和宁国公主被套进麻袋里,刚进马车便昏了过去。
后来再醒时他只觉得浑身灼热,气血上涌,宁国公主衣衫不整的缩在他怀里。
宁国公主才十一岁,在他眼里还只是个小孩子,他意识混乱,只好抓破伤口来保持清醒。
宁国公主年纪小,可能吸入的迷香也不多,在旁边动来动去,最后两个人的衣服都脱了。
申屠丹林几乎不敢动,宁国公主的衣服是她自己脱的。
等宁国公主扑上来喊他小侯爷时,他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,忍不住亲了她。
可能亲的重,宁国公主的痛呼声把他叫醒了。
他又重重抓了两下伤疤,顿时鲜血淋漓,他趁着这点清醒用被子把小公主包了起来。
其实他眼睛充血,眼前一片模糊,仅有的一点意识就是,宁国公主必须好好的,他可以完,申屠婵不行,他或许可以怨恨爹娘,但是申屠婵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他,甚至还想着保护他。
不能让她死了,不能连累她,否则便是到了地下,他也不能理直气壮的质问爹娘,为何把他抛在京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