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妃应声退到了屏风后面。
申屠婵和申屠丹林进来时冯远安已经在了,皇帝脸上并没有林子承预期的怒火,他只是淡淡道:“申屠爱卿,你把当日自己遇到的事情再跟朕细细说一遍吧。”
申屠丹林表情轻松。看了林子承一眼便把事情跟那天说给林子承的差不多又叙述了一遍。
皇帝将面前的状子向前一甩道:“那怎么林指挥抓到的犯人说是你妹妹杀了郡主!”
他的声音满含怒气,那纸张太轻太薄,在空中打了个旋又落在了御案边缘,高永一急忙上前将状子捡起来拿给了申屠丹林。
申屠丹林有些疑惑的接了过去,他只上下溜了几眼便把状子递给了申屠婵看,然后跪下道:“陛下,这是污蔑,是陷害。”
他语气平静,表情不带任何慌乱,自信满满的样子。
申屠婵却上下仔细看了那状子,看完她重新双手呈上道:“这状子编的处处漏洞,请陛下明鉴。”
皇帝没说话,只是看了林子承一眼。
林子承想也能想到这兄妹二人不认,他冷笑一声道:“你当然不认,杀害公主可是诛九族的大罪,你如何解释这犯人没有见到小侯爷?还详细描述了是你一剑刺死了郡主!你如何解释郡主为何莫名其妙跑到春山去?恐怕便是小侯爷身上的伤也是苦肉计!”
申屠婵脸上带着些许愤怒,是少女被人冤枉的、被人质疑的不悦,她气愤地道:“指挥使上下嘴皮子一碰便说是我杀了郡主,我有通天之能让郡主孤身跑到春山去找我吗?我还能在一群杀手眼底下保住我和哥哥,顺便杀死郡主?难不成我在指挥使眼里有三头六臂?!你如此诛心之言,合着就算我哥哥受的伤也不是证据,反倒成了你的理?”
林子承脸颊翕动了两下,表情严厉道:“申屠小姐,我不欲跟你争执,小侯爷根本没在轿子里,只能说明你们提前知道了这件事情,有所防范和部署是人之常情!”
申屠丹林还没说话,一旁作壁上观的冯远安突然道:“陛下,容微臣打断一下,微臣觉得这说辞十分矛盾,指挥使说小侯爷兄妹是提前知道了这件事,既然如此,为什么申屠小姐坐在轿子里?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?兄妹二人知道了此事,哥哥不去送死,让妹妹去?就算轿子当时是空的也没有大的影响吧?”
皇帝看着他点了点头,显然是赞同他说的话,林子承顿时有些急,忙道:“若是故意为了造成查案错乱呢?”
申屠丹林赶在申屠婵开口之前道:“陛下,方府派出的杀手穷凶极恶,只需审问方府就可以得知,我们兄妹二人在京都之中除了这个爵位和侯府,基本是孑然一身,此事一查便知,我们上去找那么多厉害的护卫!”
此时的对峙已经极其对林子承不利,他甚至想说镇北侯府旧部众多,谁知道是不是这些人,但若是此话一出,便暗指镇北侯府谋逆,不是不想说,是不能说。
申屠婵此时却不再穷追猛打,而是语气稍微温和了些道:“许是这犯人为了脱罪胡乱攀咬。”
林子承只觉得十分不妙,抬头再看皇帝,皇帝正一脸冷漠的看着他。
他心头一跳,正欲话,便听见外面小太监来报:“禀告陛下,御史台的刘大人求见。”
皇帝原本还算放松的坐姿微微坐起道:“让他进来!”
他说完这句话还看了林子承一眼,林子承瞬间觉得御史台来者不善。
刘大人已经年逾五十,留了一点山羊须,身形清瘦,上次闹事的马车杀人,静心郡主由公主降为郡主,也是他参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