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李正景抬起左臂,一记离火神通,便将它打碎!
天牢之中有阵法,但依然拦不住李正景!
“天牢守卫森严,除非人仙,谁也不能强闯。”袁正风说道:“若是人仙前来劫狱,再是严密的看守,也形同虚设,因此……会惊动守护京城的人仙级数强者!”
“不怕惊动!”李正景吞下了袁正风的栖身残玉,凭借人仙之境,杀穿了外围守卫,来到了刚被关押的李普。
“……”
李普此刻被套上了枷锁,失魂落魄,坐在内中。
他听闻动静,抬起头来,露出一张清俊的脸颊,眼神一缩,露出震骇之色:“老二?”
“先别说话,带你回家!”
李正景一刀劈碎锁链!
这锁链材质特殊,但依然是经不住人仙之力。
“你这是作甚么?”李普连忙摇头,说道:“上面是要我一人性命,你将我劫走,会祸及家族。”
“难道看着你死啊?”李正景扯住了他,说道:“跟我走!”
“可是……”李普神色复杂。
“别可是了,你砍七皇子的时候,听说十分果断。”
李正景这般说来,带着他杀出了天牢。
有十二位真气境界巅峰的人物,共同镇守天牢。
但都已经被李正景悍然击败!
他带着身穿囚服的李普,招摇过市,将前来围杀的禁军精锐全数击退,然后回到了建安侯府。
“你这是将火引回了家!”李普脸色难看。
“进去见爹娘,想必他们已经提心吊胆了半日之久。”
李正景回到府中,下人们纷纷露出震惊之色,而在内中有哭声传来。
建安侯夫妇皆在抹泪,尤其是母亲贾氏,已经哭得几乎不省人事。
“爹,娘,我回来了。”李普上前,哭作了一团。
“儿啊,你如何得以脱难?”母亲贾氏喜极而泣,拉住了他的手。
“这……”
李普迟疑了下,正要解释,然后便见父母二人的目光,又落在了他身后,看着李正景,如遭雷击。
李正景上前施礼,面带笑意,说道:“是我强闯天牢,救出兄长的。”
“什么?”
建安侯爷浑身一震,颤声道:“你怎敢劫天牢?”
李正景无奈道:“不劫天牢,大哥就死了啊。”
建安侯爷脸色难看,说道:“可是你劫了天牢,整个建安侯府,都要陪葬……为父不是交代过你,京城将有风波,今后没有收到家信,万万不能回家吗?”
李正景摊手说道:“可是如今在羽化仙宗,也无立足之地,正好修行有成,便回来了。”
“修行有成?哪怕仙宗之内,一年修行,能有多少本领?你可知京城卧虎藏龙,有多少强者?”
建安侯爷说到这里,忽然浑身一震,眼神之中,充满了骇色,说道:“你修行不过一年光景,如何能有本事强闯天牢?”
李正景看了金色书页运势一眼,说道:“回头再说,孩儿先洗个澡,换身衣服,再来饮茶闲谈!”
建安侯爷更是脸色苍白,说道:“你强闯天牢,这是灭族之罪,还说什么换身衣服,饮茶闲谈?咱们快些离京,不要收拾了……”
“不妨事,不妨事。”
李正景也不多说,一溜烟窜进了后院。
而袁正风的声音此刻响起。
“你父亲并不是老夫当年结识的那个书生。”
“当年老夫下山游历,遇见那青年书生,在交谈之下,兴趣相投。”
“可惜那青年书生却无心修仙,他心怀黎民,欲要做官,治理一方,肃清贪官污吏,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!”
“最后老夫感念其清廉坚毅之心,授予这枚信物,赠其后人一场机缘!”
“怎么落在了你父亲手中,给你进了羽化仙宗?”
袁正风这般问道。
“那个书生死了,您老人家的信物,是他后人求到建安侯府,作为报酬的。”李正景应道。
“怎么回事?”
袁正风满是不解,李正景便也耐心解释了一遍。
当年袁正风遇见书生,给予帮助,而过了数年,书生终于如愿以偿,做了一方县令,意气风发,励精图治,贪赃枉法,草菅人命,次年判了个秋后斩首,抄家灭族!
后来书生的家人,凭着羽化仙宗的入门信物为礼,求到了同乡出身的建安侯府,才得以保全家眷亲族。
但书生之罪,已证据确凿,无力回天,最终仍是被斩首示众!
而这羽化仙宗的信物,便被建安侯爷珍藏多年。
“他是真的忘了初心,成了贪官?”
“谁知道呢?”
李正景将袁正风栖身残玉放在一侧,打水洗了个澡,换了身衣服,刚把龙纹镇邪刀挂在腰间,便听得袁正风开口。
“有两位人仙,前后封住了建安侯府,近千名禁军,开始合围了。”
“……”
李正景看了下运势一眼,旋即笑道:“出去看看。”
他往前院而去,父母兄长,皆已脸色苍白,均是认为大劫已至,建安侯府将被抄家灭族。
而在前方,确有人仙级数强者,踏步而来,威势强悍!
此人具有军中之威,腰悬长刀,披盔戴甲,身后精锐士兵结阵,合于其身,显得更为强悍。
“上千精锐士兵结成军阵,威势合于其身,至少将他的修为,推高了一个层次。”袁正风语气凝重,说道:“这位是京城四大神将之一的方印!”
“原来是他到了。”
李正景安抚了一下父母兄长,便听得前方传来方印的声音。
“李正景,你强行劫狱,还敢回到建安侯府,是完全不将守卫京城的禁军放在眼里啊。”
“什么劫狱?我是去救人的!”李正景出声说道。
“少说废话,立即束手就擒,否则今日就踏平你建安侯府!”
方印神将出声说道:“都说建安侯府李二郎,夭折不足一年,原来是去了羽化仙宗,成为了名满天下的李正景?你真以为在羽化仙宗之内,能够盗取灵石而外逃,就可以视京城守卫如无物了吗?”
他眼神凌厉,喝道:“半年前太子身中蛊毒,卧病在床,你建安侯府,对外宣称,二公子因蛊毒而病逝,如今他却死而复生,莫非与蛊王辛悬有何勾结?此前你在四叶城,是杀人灭口吗?”
李正景握紧龙纹镇邪刀,看了父亲一眼。
建安侯爷叹了一声,当时这小子病重,眼看当夜就要咽气,结果不药而愈。
但东宫太子却身中蛊毒,并未痊愈。
若以往常皇帝行事,定然会将李正景用来试药,甚至会直接入药,给太子解毒!
避免儿子受难,建安侯爷只得暗中送他离京,对外宣称病逝,此外……他心知太子病危,京城必将风起云涌,建安侯府也不能置身事外,将来若是选错了人,便极有可能会祸延全族。
所以送走李正景,也是为了留下李家最后一条正经血脉。
但今日李正景归来,也就相当于是将半年前的事情,都尽数揭露了。
建安侯爷叹了一声,正要开口。
然而此时却听得外边传来声音。
“我认为天牢失守,另有人劫狱,李正景应是前去救治狱卒的。”
来人貌若青年,身着道袍,神色肃然,一本正经,扫过众人,说道:“而且……谁说李正景就是建安侯府的李二郎?他本名叫做李二普,户部记名的,乃是国师的至交好友!”
“……”
在场皆陷入沉默之中,无人开口。
李正景摸着下巴,看了金色书页的运势一眼,暗道:“真他娘的神奇呀……”
而那青年道人,抬起目光,落在李正景身上,心中不由赞赏道:“强闯天牢,从容不迫,归来之后,衣衫如新,本领之高,比外界所传的更为不俗……真如国师所言,此子天资之高,堪称旷古绝今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