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到章慧的电话，张波原本还挺高兴。
结果没想到，大晚上的，居然是借钱，而且还想借5万......
如果是吃饭之前，张波还能从内裤里挤出来3万块钱，但是现在，呵呵，一毛钱都没了。
“那个......小慧啊，我最近开奶茶店，把钱都投进去了，现在手头真没钱。”
张波小心的解释了一下，生怕让章慧误会自己是不想借钱。
但是很可惜，章慧对他的解释压根就不感兴趣。
“什么，你都投进奶茶店了？你那个小店能有什么前途啊，还不如好好上班呢。”
章慧的语气充满了嫌弃和不满。
她之前还以为张波辞职创业开店是那种高大上的门店呢，结果一看居然是十几个平方的小店，顿时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之后章慧就再也没问过张波奶茶店的事情，张波知道她看不起自己的奶茶店，于是也一直没有提起连锁店的事情。
现在听到章慧当着李羽的面说出看不起奶茶店的话，张波也感觉面子挂不住了。
只见他语气有些僵硬道：
“我的奶茶店现在发展的很好，还准备开连锁店呢。”
“呵呵......”
章慧的语气明显是带着不屑的，不过她现在是借钱，于是语气还是缓和了不少。
“好吧，你的奶茶店有前途行了吧。”
“那你能不能帮忙找李羽借一点钱啊，他又不缺钱，以你和他的关系，只要你开口，他肯定会借给你的，你放心，我过段时间就还你。”
李羽有些懵，我就是想满足一下偷听癖，怎么谈话内容还扯到我身上呢？
还有，这个章慧也是奇葩，让别人去外面借钱给你，居然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......
看着李羽古怪的表情，张波脸色也涨得通红。
李羽见状，也懒得再听下去，再听下去他刚刚吃的晚饭都要被恶心的吐出来了。
“那个，章慧啊，我是李羽，不好意思，我也没钱，你想借钱还是找别人吧。”
章慧：“......”
如果此时地上有条缝，她一定能钻进去。
好半晌，章慧才尴尬的笑了笑，“啊，是李羽啊，真是巧，没想到你也和张波在一块。”
“呵呵，是啊，好巧，都不用张波给我打电话借钱了。”
章慧：我现在很想挂断电话，但是理智告诉我依然要厚着脸皮继续聊。
章慧知道自己那一套在李羽面前不管用，想了想，于是她决定换一个赚钱的方法。
如果能忽悠李羽投一笔钱，她肯定能从童刚那里拿到一笔可观的提成。
“对啊，真是太巧了。”
接下来，章慧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，把童刚家的理财吹的天花乱坠。
不过，在说到利息的时候，她耍了一个小心眼，只说利息是16%。
如果能忽悠成功，她能赚到的差价就更多了！
然而，她终究还是失望了。
对于她口中的低风险高利息理财，李羽一点兴趣都没有。
一年赚16%很多吗？
我一个月就能翻倍给你看信不信？
别说是李羽了，就连张波，在尝到了和李羽一起赚钱的甜头之后，也对16%的利息嗤之以鼻。
等李羽很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，章慧顿时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开公司了不起啊，说不定哪天就亏破产了，还不如买理财稳赚不赔。”
......
李羽挂断电话，见张波居然还有心情吃菜，顿时脑壳生疼。
“波波同学，你难道不应该生气、痛苦、悲伤吗？”
张波呆了呆。
“为什么？”
李羽翻了个白眼，舔狗的智商真是让人捉急。
“她找你借钱，然后自己去买理财，你觉得这是什么行为？拿你当冤大头啊......”
张波低着头沉默了一会，然后又继续吃菜。
他其实并不是不知道，只是不愿意去想而已，现在被李羽挑破了最后一层伪装，顿时感觉心都在滴血。
“冤大头，呵呵，也许吧......”
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，只是未到伤心处，舔狗内心的苦，只有他们自己知道。
“老板娘，来一瓶茅台！”
李羽打了一个响指，对着忙碌的老板娘说道。
“茅台没有，一口酒要不要？”
李羽嘴角抽了抽。
我特么还想多活两年呢，可不想早早的和孟大海一起变脑瘫。
说起孟大海，李羽也不知道自己的小翅膀扇动后，他还会不会喝一口酒中毒变脑瘫......
“一口酒就算了，来一瓶二锅头吧。”
很快，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将一瓶二锅头塞进李羽的手里，手指还不经意的抚摸过李羽的手背。
那小动作，那小眼神，那股骚味，隔着屏幕都能闻到......
李羽看了眼厨房里穿着围裙正热火朝天炒菜的老板，心里替他默哀了几秒钟。
兄弟，别一门心思炒菜了，头都绿了！
无视了老板娘充满幽怨的眼神，李羽打开二锅头，给张波满上。
“来，干了这瓶酒，哥们晚上带你去开开荤。”
张波本来还想开开玩笑，可发现自己终究还是笑不出来，只能拉着李铁一起喝酒。
“小铁，你陪我一起喝。”
李铁挠了挠头，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只能在心里默默警惕：千万不能和波哥一样做舔狗。
“舔......额，波哥，我敬你一杯，节哀顺变。”
一杯酒，张波差点被送走。
“艹！你特么不会用成语能不能别瞎说话？”
哎......
“问世间情为何物，直教人生死相舔，来，我喝了，你们随意。”
李羽干了一口82年的雪碧，张波干了一杯52度的二锅头。
看着张波和李铁两人左一杯右一杯喝着二锅头，李羽表示我很闲。
这时，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。
今天的一次漂流瓶机会差点忘了扔......
虽然经常漂到失联，虽然经常收到一些没用的废话，可该扔还得扔，万一捞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呢。
想了一下，自己今天貌似没什么具体目标，正好又看到张波喝的东倒西歪，李羽念头一动。
以前每次都飘自己的事情，今天他想试试飘一下张波，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。
闲着也是闲着，李羽说干就干。
“以后要多关心张波的一举一动。”
随着李羽的这个念头闪过，一枚漂流瓶就被扔了出去。
1秒后，未来的信息秒回。
试验成功！
又发现了一个漂流瓶的妙用，李羽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。
李羽开始阅读信息内容
“张波今晚喝多了，烂醉如泥，说好的给他开荤最终不了了之。”
“本来想要关心好基友的私生活，结果因为公司的事情太忙给忘了。”
李羽：“......”
我让你搞情报，你却这么敷衍，真的好吗？
一边在心里吐槽着情报工作的不专业，他还是继续往下看。
“2个月后，我忽然发现张波的气色有点不对劲，在我的一再追问下，张波终于说出了事情原委。”
“原来那天章慧借钱失败之后，她又找同学和亲戚朋友借了几十万，同时还刷了不少的信用卡。”
“然而，就在前几天，童刚家的地产公司资金链断裂，供应商大规模逼债。”
“主业出了问题，那些购买理财的客户收到风声后纷纷开始挤兑，结果，更大的雷被挤爆了！原来童家的理财公司拿到资金后根本就没有对外贷款，而是通过各种壳公司将资金转入自家的地产公司。”
“随着地产公司和理财公司纷纷暴雷，童刚的保健品公司也爆出各种丑闻，一时之间童家人人喊打。”
“童家人提前预感到危险，在暴雷之前已经将所有的流动资金抽调一空，举家逃亡加拿大，留下一地鸡毛。”
“章慧因为大规模举债买入理财，巨亏了几十万，不但被债主追债，还被银行以信用卡诈骗罪直接报警抓了起来。”
“章慧无路可走，最后又找到张波。
我问张波：你们不是已经不再联系了吗？为什么还要管她的死活？
张波说：虽然知道自己不该管，可终究过不了心里那道坎，这一次就当是做个了断吧。”
“对此，我很无奈，我准备借给张波30万，但是张波没同意，他将价值30万的奶茶公司股份卖给我。
我问他为什么？因为奶茶公司在蓬勃发展，谁都知道现在的30万股份，未来可能值300万。”
“张波笑着说，这是给自己长记性。这一刻，我知道张波是真的放下了。”
看完关于张波的未来信息，李羽良久无语。
怎么说呢。
心情有些复杂。
一方面是怒其不争，哪怕是自己已经揭开了章慧的真实面目，张波在舔狗的路上依然还要再舔一段。
另一方面，李羽也很欣慰，因为张波的舔狗之路终于走到了尽头。
用30万买一个心安理得的解脱，外人可能不理解，甚至感到恶心，但是对张波而言，可能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吧。
年少轻狂，舔而不得，为情所困，这就是操蛋的人生啊！
李羽一边为张波长吁短叹，一边喝着82年的雪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