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大叹了一声,“一个婊子竟将宁国府嫡孙迷得三魂五道的,可悲啊!”
牛二:“那个管事的很明显在军中待过,而且时间不短,咱们的人根本不敢跟的太紧,一出城就没了踪影,咱们又不能大张旗鼓的追捕。”
略想了想,低声道:“这件事还要抓紧处置,不然传出去贾家的名声就毁了!”
焦大慢慢站了起来,“.....等等!”
牛二:“为什么?”
焦大没有吭声。
牛二紧盯着焦大,半晌,抱拳道:“这件事我会如实禀报侯爷,包括您老的话。”说着转身走了出去。
焦大也不动怒,长叹一声,“......少爷呀!”
............
“乓啷!”一声,一只青花官窑的花瓶砸在地砖上,碎片四散飞溅。
接着寝宫书房内传来了朱钦德的嚷声:“他这是在防谁?”
朱钦德怒火上烧,头一下子又眩晕起来,摇摇欲倒,吓得戴权连忙扶住他,劝道:“陛下请息怒!保重龙体要紧。”
戴权扶着天佑帝在软塌上坐下,又拿个枕头给他靠着,朱钦德一阵剧烈的咳嗽,戴权慌忙给他捶打后背,“陛下,您忍一忍!”
天佑帝眼一横,“忍?朕难道敢走出这乾清宫半步?!”
自从朔日大朝之后,天佑帝就一直在试图重新掌握禁军,可惜,效果很差,除了李贤本部一营三千人马外,所有皇宫禁军全部被皇帝牢牢掌控在手中,至于陈玄等人统帅的驻守皇城的禁军,他暂时没有办法调进来。
好在乾清宫还有一营锐士营火铳兵驻防,这也让他安心不少。
就在刚刚,居庸关传来了消息,御林军副统领荥阳伯(前面写错了,写成了南阳伯)李文忠以及他麾下的十二万大军被皇帝下旨留在了漠北大草原,他还敏锐的感觉到,此事一定与内阁、兵部有关。
“这个孽障!”
朱钦德恨恨地骂了一句,心中愤恨,兵部会在这件事情上选择支持皇帝在他的意料之内,只是,他没想到温方言竟会对他隐瞒了此事,还隐瞒了这么久,若非居庸关还有忠于他的武将,他将被隐瞒到大军凯旋之时。
“陛下,吃药了!”
天佑帝接过药碗一口饮尽,然后又揪住戴权的胳膊,压低声音道:“你可不能大意了,朕的任何饮食接触的东西都不能让外人碰一下,只要离了你们的视线,都丢掉,记住了吗?”
“老奴明白!”
天佑帝点了点头,“怎么样了?”
“太妃已经给甄大人写了封信,相信一定会将留守江南大营的两万大军掌握在手中。”
戴权将枕头塞在朱钦德的腰下,“衍圣公也答应了,孔家会给山东的兵马提供粮草军饷。”
天佑帝坐着了身子,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,“到时候关外大军再入关,朕就可以重登皇位。”
“陛下,远水解不了近渴!而且没有兵部关防,长城关隘守军是不会放大军入关,那里是边关,不是关内,就是当今的手谕都不一定起作用。这是圣祖朝便定下的规矩。”
听到这里,天佑帝不由暗暗叹了口气,戴权这话说得不错,没有兵部的关防,李文忠的大军根本入不了关,兵部有两枚关防,一枚是堂印,供衙门日常所用,另一枚是行印,供随驾出巡所用。
圣祖朝之前,兵部尚书并没有兵权,不过之后出了土木堡一事,从此以后兵部尚书便有了兵权,成为了类似西汉时期的大将军、大司马,随时可以调动一部分的军队,权利非常大。
那一枚行印就在兵部尚书齐国公陈瑞文的手中,正因为如此,他才能迅速平定宣府总兵长宁侯张孝光的叛乱。
陈瑞文那边肯定没戏,所以只能在那枚堂印上想办法,只是,此事困难重重,每次动用堂印,必须有多位兵部官员在场,空白公文上亦不允许加盖堂印,这是诛族之罪!
正在这时,戴权开口了,“陛下,听说锦乡侯最近不太如意!”
“哦?”
天佑帝的眼中闪出了一片希望之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