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锦站在那里一动没动,午门前一片沉寂。
董山眼中闪出寒光,声调里也透出了杀气,“陛下乃是真龙天子,不要打量着自己那点小算盘能瞒得了陛下。”
一边在众官员的面前来回踱步,突然站住了,把一只手举在空中,突然用力噼下,“行刑!”声音不大,却让在场每一个官员都闻之心寒。
黄锦身边的四名东厂番子的四根廷杖立刻动了,前两根从他的腋下穿过架起上身,后两根同时向后腿弯处击去,那清脆的断骨声在每一个官员耳边响起,黄锦跪下了。
前两根架他的廷杖往后一抽,黄锦便趴在了午门的地砖上,两名行刑番子目光一碰,两根廷杖轮番勐击向黄锦的后背,东厂行刑手法很多,打死人的手法更多,只要击打在后背腰间肾脏的部位,只需十余棍便可将人杖毙,还不显伤。
今日杖毙黄锦是为了警示这些文官们,所以每一杖下去都会实实在在的击打在黄锦的屁股上,三十杖后,地砖上大滩的血渍从袍服上渗出沾染在地砖上,五十杖后,鲜血从黄锦的嘴鼻间喷了出来。
“啪....啪....啪.....”偌大的午门上空只余下密如雨点的行刑声。
不知过了多久,“停!”董山这才一声令下。
前两根廷杖贴着地面从黄锦的两腋下穿了过去,把他的上半身往上一抬,黄锦的头软软地垂着,鲜血染红了地砖,这时,忽然起了微风,血腥味随着风飘散开来,看着这副场景,众文官只觉得一缕寒气从脚底升到了脑门!
董山摆了摆手,那四名番子架着黄锦的尸体向城外走去。
“陛下有口谕,梅盛听旨。”
“臣在。”
“何为君子不党?”
梅盛一颤,连忙跪倒在地,“臣,臣....”
董山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“你想做龙逢、比干?还是说,在你心里朕是桀纣这样的残暴之君?!”
梅盛浑身微颤,豆粒大的汗珠从额上顺着面颊淌了下来,连连叩头,“臣冤枉!臣只是想做大明的忠臣,不敢自比龙逢、比干,更不敢....恳求陛下明察。”
董山:“梅盛,你有什么话说吗?”
梅盛勐一抬头,发现董山正静静地望着他,立刻惊觉,连忙答道:“臣有罪,请陛下责罚!”
董山点了点头,又严肃了面容,“陛下口谕,左佥都御史梅盛,本系微末小臣,蒙圣人破格简拔,位列台阁,不思报效君父,却结党营私,图谋不轨,念其往日苦劳,杖二十。”
梅盛松了一口气,颤声道:“臣叩谢陛下天恩!”
董山手一挥,“行刑!”
...........
荣国府,梨香院。
薛姨妈正坐在炕上做针线,忽听外面人说:“大爷回来了。”
话犹未了,薛蟠兴冲冲走了进来,满身酒气,向薛姨妈请了安。
薛姨妈一愣,急问: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薛蟠再也抑制不住兴奋,大声道:“妈,喜事,大喜事,梅盛那老王八蛋倒了大霉了,在午门挨了二十廷杖,没有个把月下不了床!”
薛姨妈闻言一惊,又听薛蟠说道:“若不是陛下仁慈,一个大不敬之罪是跑不掉的。”
看着兴奋的儿子,薛姨妈笑道:“事情都办妥了?”
薛蟠:“您放心,珝哥儿已经答应了,明日过来吃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