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遵旨!”
戴权沉吟着说道:“皇城之内只有太后知道,宗室之内也就只有掌管宗人府玉碟的大宗正可以接触到这些....另外,大宗正按照辈分是忠顺王叔父...”
贾珝立刻问道:“也是那位的叔父?”
戴权沉默了。
天佑帝震怒了,“啪”的一掌狠狠地拍在了御案上。
戴权一凛,跪了下来。
半晌,天佑帝冷静了下来,叹了一口气,“这件事要严密封锁消息,你不要对外透露半点消息,朕会处理好一切,你回去吧。”
贾珝大声应道:“是。”
忽然,天佑帝脸色又变了,“陆府是否仔细搜查了?为何没有蜀王?”
贾珝一只脚已经踏出了上书房,连忙站住,躬身答道:“臣仔仔细细搜查了数遍,并未有任何发现,也许他们忘记了吧!”
天佑帝又叹了口气,疲倦地道:“去吧!顺便去一趟梁王府,告诉梁王,户部的事情他先担着,朕暂时不会任命新的户部尚书。”
贾珝的心蓦地松了,躬身一礼退出上书房,转身快步离去。
望着贾珝远去的背影,天佑帝自言自语地说道:“一个个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....”
说到这里,冷冷道:“圣祖皇帝太仁慈了,终归给后辈子孙留下了隐患。”
这时,天佑帝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杀机,他站起身,在殿内走了几步,忽然问道:“听说蜀王和大宗正的关系也不错?”
戴权:“是。”
天佑帝沉吟了,好一阵子才说道:“朕也为难哪....你这就去将首辅和老国公请来,还有,密切注意蜀王府的动向,适当的时候可以和南镇抚司配合,朕打算做个决断了!”
戴权:“是。”
就在贾珝走出皇城的一个时辰后,神武将军冯唐领着三千禁军围了大宗正府邸,半个时辰后,内阁阁臣陈海跪在文渊阁大殿台阶下接受天佑帝颁发的圣旨:“内阁大学士陈海,年老体弱,不堪朝务繁重,特准其归乡养老,即日起,免去其一切职务,赐五百金,钦此!”
“臣领旨谢恩!”
在工部,工部左侍郎王耀祖也接到了旨意,不过不是归乡养老的旨意,而是免去一切职务,下狱严审。
紧接着,礼部郎中卫纪,吏部郎中长孙皓,兵部主事王志三人下狱抄家。
短短两个时辰,大宗正、内阁大学士陈海、工部左侍郎王耀祖、礼部郎中卫纪、吏部郎中长孙皓、兵部主事王志纷纷被抓或被罢免,满朝为之轰动,蜀王党、朱棣一脉宗室王爷噤若寒蝉,文官勋贵集团沉默不语。
.......
“砰!”的一声脆响,蜀王朱武祥将茶碗狠狠砸在地上,摔得粉碎,就在刚刚,他得到暗探的消息,大宗正已经被赐死了,这可是他在宗室内最大的支持者,而且皇帝已经选定了新任大宗正,淮南王朱训坤,此人是他的叔祖,可惜和他关系十分不好。
这还不算什么,最让他恼火的就是皇帝让梁王执掌户部,这让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挫折,更让他大大丢了面子。
旁边的王府长史罗应鹤心中也十分失落,他不明白皇帝的态度为何出现了如此大的转变,原本都已经同意蜀王拉拢勋贵军方了,明日就要大摆宴席招待那些军将了,这个时候赐死了支持蜀王的大宗正,罢免了大学士陈海,明日哪个还敢前来赴宴?
“殿下,查到了,陆南笙临死前喊了一句他没有下巫蛊诅咒陛下和梁王殿下!”
朱武祥的侍卫长从外面走进来。
“该死的贾珝,竟敢在背后阴本王!”
朱武祥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,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本王当真是瞎了眼,竟还给他送去了亲笔书写的请柬。”
这时,罗应鹤在一旁低声道:“殿下息怒,此事估计和贾珝没有多大关系,如果是他从中做了手脚,不会这么简单,毕竟这是巫蛊之术,历来皇室最痛恨。”
“你懂个屁!”
朱武祥也是气昏了头,恼怒地骂了起来。
罗应鹤一怔,苦笑摇了摇头。
朱武祥背着手在房间来来回踱步,他太了解他的父皇了,知道其肯定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,这是打算扶持老五上位了,不然不会让一位内阁大学士致仕,可是,自己真的就没有机会了吗?
朱武祥慢慢冷静下来,他坐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,半晌叹了一口气,又对侍卫长说道:“宋府本王就不亲自去吊唁了,你代本王去便可。”